本来起码得住个三四日,九年来头一回见着,怎么也得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可贺大老夫人瞧着寡淡的很,贺二老夫人又一直盯着嫁妆试图洗脑,谢满月呆不住,以她的脾气再多呆半天都不行。
马车回到谢家时已经快中午,谢太夫人得知孙女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没问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让李妈去准备孙女爱吃的,把谢满月招到自己身边,摸了摸她的头,“他们送了你些什么。”
“大舅母送了我一对金镯子,二舅母送了个金锁,小表嫂给我一对儿钗凤。”其余的,两个舅舅给的都是红包。
听谢满月细数完,谢太夫人哼了声,“贺家就是好花墙外被人摘,烂草全死在自己家里头,我给你准备的东西送去贺家的都不止这些,多少年没见了,他们可真送的出手。”
谢满月低着声音和谢太夫人说起二舅母提及的嫁妆一事,谢太夫人神情变了变,眼底里有痛恨,锤着身旁的垫子啐骂,“和你一个孩子说这些,这心可真是蒙了猪油黑了透!”
“祖母您别生气。”
一般人家谁和孩子提这事儿啊,谢太夫人拍拍谢满月的背,“祖母不气,祖母和她们置那份子气做什么,李妈给你准备好吃的了,一早就出门,赶紧过去先吃着。”
看着孙女出去了,谢太夫人神色一变,十分的难堪,“当年可真是看错了人。”
“您也没看错,贺家老太爷和太夫人都是好的,三夫人也是个好的。”李妈忙劝着她,“二姑娘也是个长心眼的,不会被她蒙了去。”
“四年前亲家去世的时候他们就上门来讨过小三媳妇的嫁妆,那时亲家才刚走多久,没人拦着了,火急火燎的过来跟我们拍板,说什么六年过去了,活着早就寻着了,没找到就是死了,我们不该还克着嫁妆。”
说起来谢太夫人就来气,谢家忙着找孩子,贺家倒是好,俩老人在世的时候还会关切一下,俩老人一走就直盯着谢家要小三媳妇的嫁妆。
“我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会吞了小三媳妇的嫁妆不成,要真吞了,我找孩子做什么,我看贺家这两年越发不济,越活越过去了!”谢太夫人就是受不得贺家这嘴脸。
“他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您尽心尽力的在照顾二姑娘,不论是三老爷还是三老夫人,他们若是泉下有知,都感激着您,您也不必气,二姑娘一直都是向着您的。”李妈给她摸了摸背劝着。
谢太夫人笑了,提起孙女心情就好了不少,“这孩子是个机灵的,像小三儿,聪明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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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耳房内谢满月吃了饱,回到主屋谢太夫人已经歇下了。谢满月回了玉溪阁,谷雨正等着她呢,昨天一早她走没多久就有人送东西过来,是以孙家铺子里送东西的名义送到她这里的,谢满月打开盒子里头是一对儿镶玉,盒子底下还暗着抽格,里头静躺着一封信。
☆、 魏王府来试探
孙赫明平日里行事作风虽说粗一些,但在这些事情上他却很谨慎,尤其是考虑到别人的声誉,不论是送到谢家给谢青衣的礼物还是如今给谢满月送的信,都是隐着来。
十来天前刚刚教导过他送给姑姑的礼,后来谢满月没回信,孙赫明等不住了,派人送信过来,要问问谢满月到底谢青衣是个什么反应。
信纸加起来四五张,前三张都是顾左右而言他的打听,后面两张才是关于祁家的事。
谢满月看信的神情由笑转严肃,何妈妈端了糕点进来后退了出去,只留下谷雨一个人侍奉着,屋子里安静得很。
年前祁家往陆家和祁家都送了年礼,这是第三年,头两年也如此。
祁家不缺钱,这一点谢满月很清楚,小的时候娘去世后父女俩的生活水平一下就降低了一个档次,倒不是说没钱用,而是不知道怎么用,要不是还有几个妈妈伺候着,谢满月还不定被当成男孩子糙养大,祁大将军行军打仗这么多年,朝廷奖赏的金银珠宝他花的时候少,家里人口又简单,所以攒下的家底很丰厚。
如今谢满月每看孙赫明写的一句话就肉疼一次,齐家也就别管了,陆家送些什么过去,那也叫年礼,祁家还翻倍翻倍的回,这冤大头做的也够史无前例。
孙赫明之前建议过是不是要写信去毫安,提醒祁大将军提防陆家和齐夫人,那时谢满月借着祁玥的名头反对了,她怕以爹的耿直性子,到时候打破砂锅问到底,孙赫明直接就露馅了,如今看来这信是非送不可了。
谢满月让谷雨备纸笔,她都和孙赫明说了一回托梦了,何不再用一次,就让孙赫明写信去毫安,祁玥托梦给孙赫明了,借着他来告诉爹,先上点心眼,把这冤大头的行为先给断了再慢慢算账!
谢满月写了四大张,叠好了之后交给霜降,跑一趟孙家的铺子,再去远一些的铺子里卖些蜜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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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刚出门,谢满月欲午睡,谢初华来了。
请她进来,谢初寒没跟着一块儿,就只有谢初华一个人,满月让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