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祖母和母亲都不喜欢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我也想着,只要你心里有我,再多的苦我也愿意受,可你也罢,你记得祁姐姐也是应当,她年纪轻轻就丧了命,你记得她也是应该的,我何故生这气呢。”说到最后,陆雪凝直接是泣不成声哭倒在他怀里。
“我心里怎么没有你呢,我心里只有你,娶她不过是当初祖母提起,两家人门当户对,本来还叹着你我没有缘分,这也许是上天注定的,我最后还是娶了你,至于她,我们本就不该忘记,但这和我对你的感情是不同的。”
前一秒和谢满月说的时候对祁玥还是深情难忘,后一秒就只是媒妁之言。
陆雪凝哭声依旧不减,盈盈若风被他抱在怀里,微噘着嘴,委屈的很,“我知道,不应该忘记祁姐姐,但是我就是不愿意你心里还有别人,就算是别的记得我不行,我替你记了,你只能记得我,皓轩,我要你只记得我一个人。”
“好,我只记得你一个人,我心里头本就只有你一个人。”齐皓轩搂着她,这会儿开始自责起自己刚刚的行为,怎么会说那样的话呢,如此伤了雪凝的心可真是不应该。
陆雪凝眼底一抹得逞,柔柔的挨着他道,“要是毫安那边干爹没有消息,小弟的事就没着落了,相公,你去和父亲提一下,那步军副尉一职不是正空缺。”
提到正事,齐皓轩清醒了一些,“你小弟如今才这个年纪,做步军副尉这一职不合适,再者军中之事,从上安排下去的人容易受人挤兑,不如从城门协领开始做起,如此一来,即便是升的快他对这些也熟悉。”
“可那位子也是千载难逢,相公,你说的话我也知道,步军副尉一职如今正是缺人,错过了这一回可没有下次了,小弟他对此也是志向勃勃,一定能做好的。”陆雪凝贴着他,声音放低了一些,“毫安那边干爹不知何时才会有消息,若是他不同意,就得靠你了相公,小弟若是得了这差事,对你何尝不是助力。”
齐皓轩终于被她哄下,笑着替她抹去眼泪,“我去和父亲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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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谢满月跟着谢太夫人回谢家,一回到玉溪阁谢满月就让霜降去把剪刀拿来,又拿了个陶盆子,从谷雨手中拿过画,摊开在坐榻上,顺着字和画之间,大刀落下,刷刷刷几下把一副字画从中给剪开了。
谷雨进来看到她这样,忙拦住了她,“仔细别伤了手,我来帮姑娘剪。”
“我自己来,没事。”别人动手哪有自己剪来的畅快,已经裱好的字画剪起来有些厚重,谢满月剪到最后,只留下字的那一部分,画的那部分拆了两头的骨之后团在了陶盆子中,小手一挥,“点火!”
霜降和谷雨面面相觑,姑娘这是怎么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火。”谢满月一手叉着腰,霜降赶紧点了蜡烛拿过来把火引到陶盆子里,火苗窜到字画上,欢快的烧了起来。
“姑娘,这是谁的画,您为何要烧了它。”谷雨记得这是姑娘向齐家少爷讨来的,喜欢的话不是应该好好收藏起来,怎么回来就要一把火烧了。
“烧干净了才好。”谢满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拿起小木棍拨了拨,要烧得干干净净才行。
谷雨看了看霜降,两个小丫头的视线落在坐榻上,“姑娘,这一半也要烧吗?”
“这一半留下,再送去裱起来,挂在书房里,以示警戒。”
看着自己家姑娘脸上那深恶痛绝的神情,霜降取来一杯水,把陶盆子里已经烧成灰烬的字画浇湿,免得灰烬飘起来,又往上压了一块板子,端起来抬出去,谷雨赶紧开窗户透气,回头时候,谢满月已经自顾着把那副剪剩下的字放到了盒子中。
就算是不在意了,想起这件事她还是会来气,难过和受蒙蔽的气愤完全是两回事,陆雪凝也好,齐皓轩也好,谢满月对此的感受犹如是在嚼一块蜡,恶心的难以下咽。
坐下来喝了两杯水,谢满月静下心来把前因后果都捋了一遍,让谷雨取来纸笔,重新写了一封信让霜降送去孙家的首饰铺子,心思一转,出了玉溪阁去往四房那边找四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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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沐日谢仲衡正好在家,谢满月在主屋见过四婶后直接去了书房找四叔,谢仲衡正在教导儿子认字,三岁的谢远弘看到谢满月来了,高兴着喊了一声二姐姐,末了撒娇要谢仲衡放他下来,他要和二姐姐玩。
谢仲衡见侄女有话要说,差人把儿子带出去,笑着摸摸她的头,“满月,有什么事要四叔帮忙。”
谢满月笑了,“什么都瞒不过四叔的眼睛呢。”
谢仲衡命人进来给她倒茶,“说罢,什么事。”
“四叔,您从陈家村把我接回来的时候我们村子里一个阿婆拜托我帮她找个人,说是她的小孙女一家,小的时候逃难走散了,当时他们是朝着兆京过去的,十几年过去了,她自己和长子在陈家村安家落户,就是心里一直惦念着这件事。”
“阿婆帮我我们家很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