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宫女一瞧,立刻小声说道:厉大哥,千万别去。
是呀,菀柳恐是寻你晦气来的。
她那绝对是借口。
厉长生并无慌张,仿佛早已知道菀柳会寻来。早些厉长生将做了手脚的指甲油交给菀柳,当然并非一拍脑袋冲动之举,如何善后如何解决,皆是琢磨好的,如今更无慌乱之理。
厉长生淡定的道:女官恐是有要事与我商量,我且过去一下。
菀柳面上柔软,心中却冷笑数声,心想着但凡厉长生与自己一走,便叫他知道自己的手段!
小宫女们劝说无果,厉长生最终还是跟着菀柳去了一面,私下里说悄悄话去了。
菀柳一路眼珠子乱转,早将一肚子墨水排好,待她稍一站定,立刻便兴师问罪起来。
菀柳细眉怒挑,道:好你个厉长生,你便看我平日里好欺负,就这般待我?是也不是?竟拿些破烂顽意糊弄于我!你以为我看不出吗!
厉长生坦然自若,佯装惊讶,道:女官何故生气如此,长生还不明女官指的是何事,请女官指点一二。
好好好,菀柳着实被他气着了,道:什么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问你,我早上予我的豆蔻染料,是怎么回事?!
厉长生恍然大悟,却仍是不明就里模样,道:豆蔻染料可是出了什么意外?这全不应该的。
菀柳怒道:那些豆蔻染料,一样也不得用,全是废物!与你给我涂的,根本不是一样东西!你竟拿些破烂东西骗我,着实好大的胆子!
女官这话说的,厉长生道:女官恐是误会了,那豆蔻染料皆是一般无二,如何是破烂东西?
不可能。菀柳道:我拿予太后涂抹,根本无法使用,凹凹凸凸,深深浅浅,无法平滑凝固,简直便像是狗啃的一般,着实让人笑掉大牙。
厉长生听了,倒是有些个想笑,这菀柳果真到太后跟前去献媚,恐怕是被训的不轻。
厉长生道:原是如此,女官可真是误会了我。并非染料出了问题,而是女官未按照长生说的去做,这才出现了偏差。
你什么意思?菀柳被他说的迷糊。
厉长生一副玲珑心肝,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女官也知,长生这豆蔻染料与平日里的凤仙花染料大不相同,用法自然也是不同的,使用最为讲究手法和熟练度。长生方才将染料拿予女官之时,本欲细细讲来,只是女官听闻一二便匆匆离去,根本不由得长生将剩下之话说完,长生也全无办法啊。
他如此一说,菀柳便想起些个来,当时厉长生的确说过,什么染料不能摇晃等等的事情,只是长篇大套都是废话,菀柳急于献媚,哪里有心听他废话,急匆匆便走了,并无注意。
厉长生又道:那些个染料可都是稀罕之物,莫不是都被女官给糟蹋了?那着实太过可惜了。
菀柳面上臊红起来,心想着难道真是自己手法不对,所以才会变成那般模样?
厉长生将菀柳忽悠的一愣一愣,还故作好心肠的道:若是女官改日有空闲,长生可教导女官豆蔻染料之手法,如此一来,决计再出不得丝毫差错。
恐是我太心急了菀柳听厉长生说的恳切,言辞之中也并无甚么破绽,心里那气劲儿便缓和下来,表情也舒缓下来。
原是这么回事。菀柳点头道:谅你也不敢骗我。日后我得了空便来寻你习学这手法。我这儿还有要事,今日没空与你多言。
菀柳是特意找了为太后办事的借口前来,刻不容缓,并无太多时间,被厉长生忽悠一通后,急匆匆便走了。
被卖了还替别人数钱,恐怕说的便是女官菀柳无疑。
厉长生送走菀柳便复又回来,正巧宫女桃夭正寻他。
桃夭上前道:厉长生,那女官可为难了你?
厉长生笑着摇头,道:这乃是皇后宫中,女官如何敢在此撒野,全然不会。
那便好。桃夭道:你且随我来,娘娘正找你。
厉长生问道:娘娘寻我?那太子殿下可还在殿中?
桃夭道:太子殿下下午还要习学骑射,已然回了。
原是如此。厉长生道。
荆白玉整日里忙的仿佛小陀螺,哪里有片刻停歇机会,已然离开皇后此处,滴溜溜的跑去骑马射箭,晚些还要学着批改奏折处理国家大事,可比现代的那些孩子要辛苦许多。
皇后着厉长生过来,是想让厉长生再给她事先画个面妆,也好仔细端详一番,瞧瞧哪里有不满意的地儿。后日便是皇上寿辰,是一丝一毫差池也不可出的。
厉长生应言而入,将各种化妆品和工具准备妥当,便给皇后再试装一次。
皇后本欲鸡蛋里挑骨头,只是厉长生一上手,她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全然看不出丝毫的不满。
皇后压抑住想要惊叹的声音,轻轻咳嗽,道:后日你给本宫便如此画,要一模一样的,可知了?
厉长生道:小臣明白。
皇后又道:手脚要麻利,倒时不可误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