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导致七扇失稳,从它身上栽了下去。
七扇忍痛爬起,正对上好几双直勾勾的蛇眼。
许是睡得挺好,也或许是霞光镀金,它金碧色的虹膜呈现出一种瑰丽的神秘,来自巨物的神性与独属于蛇的邪性混杂在一起,让被注视着的七扇生出一种无所遁形之感。
它是可以交流的。
这一刻七扇忽然意识到,它或许真是那少女的哥哥。
“你……”七扇久了没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她清了清嗓,“你别吃我,咱们有话好好说……”
忽然一颗蛇头压低,凑近她,蛇信在她耳边“嘶嘶”,似乎是嗅到了什么,其他蛇头也躁动起来,全部围上来。
是那个少女洒的药粉,七扇意识到。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七扇慢慢往后挪,忽然一个蛇头突到她面前,猛地张嘴!
蛇头巨大,这一张嘴遮天蔽日,让七扇视野都变暗不少,她利落地滚出一段,忽然门又开了,少女抱怨的声音响起,“阿哥!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要先变小!变小才能咬!”
她飞身而起,凑近那颗正在攻击七扇的蛇头,双手抵住了,娇斥:“别发疯啦阿哥!”
蛇头顿下,少女纤细的手指点在蛇头,“你这么大只,这一口咬下去她不得死?先变小!”
那被她点了下的蛇头乖乖地缩小了,少女又指着其他看戏的头,“你们,通通变小。”
最后那条巨蛇整只变得和人差不多高了,少女才放心地点点头,“行了,你咬吧。”
七扇一呆,“小姐姐,别走!”
少女完全不搭理她,径直出门,还把石门关得严严实实。
“!”
难得这些蛇头这么齐心,一个劲儿地追着七扇咬!
七扇一脚踢开一颗头,后面又争相缠上,饶是七扇身手再好,双拳还难敌四手呢,这九个头怎么躲啊!
肩膀不慎被蛇头咬住,七扇挣了挣,感觉它嘴里的毒牙冒出,快狠准地刺破皮肤扎进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毒液起效迅速,蛇才把牙拔出来,七扇就开始眩晕,头重脚轻,一把栽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七扇悠悠转醒。
她脑子跟浆糊一样,想动一动身子发现就像压了千斤重担,转着眸子打量,才发现自己竟被怪蛇盘在身上!
这能动吗?被蛇身一圈一迭地缠着。
那些个蛇头随意地耷拉着,有的搭在她腿上,有的缠着她的胳膊,还有个十分嚣张的,搁她怀里趴着,见她醒了,正冲她“嘶嘶”吐信。
无语凝噎。
七扇咽了咽口水,这算什么……
那搁她怀里那脑袋见她喉头一动,似乎有些好奇,立起来歪了歪头。
等了会儿见她没其他动作了,便把脑袋搭下搁在她一个胸上,又好像觉得有点不对劲,扭了扭,扭得陷进双峰之间的山坳卡主了,这才舒服地半眯着眼。
七扇:“……”
一个蛇信突兀地从脸侧伸出,给她脸上留下一道水痕,七扇警惕地瞥了旁边这个蛇头,它上颚吻部有一个鳞片翻了过来。
七扇蹙了蹙眉,心里默默把那个鳞片捋顺。
它凑近她的脸吐信,“嘶”了好几次,黏黏糊糊沾了七扇一脸,想伸手擦一擦,但左手缠着一只脑袋,右手被重迭的蛇身压着拔不出来,难受得七扇要死。
蛇虽然怪恶心,但好歹没有要吃她的意思了。
这时七扇终于觉出味儿来,这就是……和蛇成亲的意思?
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还能伺机出逃。七扇轻呼口气,按下心绪思忖起来。
被蛇盘了一上午,七扇用强大的内心慢慢适应了……
中午的时候少女来看,见七扇被蛇缠得老老实实,大感安慰,喜道:“看你们如此郎情妾意,我也安心了,我这就去告诉长辈们!”
陷在蛇堆里的七扇:“……”
以什么刁钻独到的眼光,才能看出他们“郎情妾意”?
过了会儿,少女带着两排丫鬟来了,端着各色佳肴点心,轻轻拍了两下,凭空出现了桌椅板凳并屏风软塌等一应家具。
“之前怕你们打起来,所以就先收着了,这下你们夫妻和睦,我们也安心了,”少女自说自话地走近,见七扇百无聊赖地玩着一片蛇鳞,有些肉疼,“你别去拔他的鳞片,可疼,而且阿哥的鳞片珍贵,你仔细些!”
说着又指着那些家具,“这些是花了大价钱定制的花梨木,你爱惜点。”
七扇内心冷笑,面上却显得温和无害,道:“你们是要让我一直陪着它吗?”
少女带笑的脸一下就冷了,“你是阿哥的妻子,自然要一辈子陪着他!你老实些,对阿哥好点还能得些自由,若是想逃……”她竖瞳的双眼微眯,杀意凌然,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但七扇等的就是她关于自由的承诺,闻言连忙点头,附和道:“都听姑……”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