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赶紧抹了抹眼泪,继续做红烧鱼。
今天,庆尘已经将狙击训练的标靶推移至2100米,只剩下最后500米便算是‘毕业’了。
不过,毕业依旧不是终点,接下来他还会增加‘海拔’这样的额外训练科目。
没过一会儿,李恪将红烧鱼端上桌子。
“去把谢客牌子给我挂上,把门关严,不然的话,今天可能会有点热闹,”庆尘闭着眼说道。
李恪愣了一下,但还是照做。
结果刚挂上谢客的牌子没多久,门外便传来敲门声,有人在门外喊道:“先生,我带着孩子来给您赔罪了,您把门打开吧。”
李恪看向庆尘,却见这位教习先生已经拿起筷子开始吃鱼,对外面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
秋叶别院外面的家长与学生没走,没多大一会儿,便又有新的家长与学生来到门外。
慢慢的,外面等候了十多名学生与家长,李恪却发现自家教习先生跟没事人一样,慢条斯理的吃着龙鱼。
“今天做的咸了,有心事?”庆尘一边吃一边问道。
李恪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将自己的委屈说出来,他回答道:“先生,我想跟您道个歉,昨天晚上有人找上门,想要我帮他们求情,结果我说,这事情我说了不算,得找您才行。”
“你说的也没什么错啊,”庆尘摇摇头:“不必自责。”
李恪认真说道:“不是这样的,后来母亲批评了我,他说您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我就理所应当的帮您把所有事情挡下来,而不是有责任全都推给您。”
“你母亲说的也没错,”庆尘说道:“但还是不用自责。”
这时庆尘在想,难怪李恪这少年要比其他孩子都讨喜一些,原来是有着优秀的母亲,还有着良好的家教。
庆尘看了看李恪:“哭过?”
“嗯,”李恪诚实的应了一声。
“同学们骂你了吧?”庆尘乐呵呵笑道。
“先生怎么知道?”李恪好奇。
“能猜到,坐下吃饭吧,等外面的人都走了,你再离开,”庆尘说道。
他并没有问对方现在心里好不好受,似乎一点都不在乎。
然而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家长喝骂的声音:“给我跪在先生家门口,先生不出来见你,你就不准起来。”
家长们看样子,是打算用苦肉计了。
起初,只有一位家长这么做,后来大家有样学样,秋叶别院门口竟然跪了一排的学生,嗷嗷的痛哭着。
原本清净的秋叶别院,突然喧嚣起来。
庆尘看了李恪一眼:“愣着做什么,来吃饭了。”
李恪自知这门口的聒噪是自己犯下的错,便摇摇头说道:“先生,我今天犯错了,就不吃饭了,我去帮您把衣服给洗了。”
说着,李恪头也不回的进了西厢房,默默把衣篓里的衣服拿出来,用手搓洗起来。
冬天的水很冷,但他连洗衣机都没用,像是在惩罚自己似的。
庆尘看了这一幕只是笑笑,继续将鱼吃的干干净净,鱼骨上一点肉都不剩。
当他将最后一块鱼眼肉也吃下的那一刻,突然感觉曾经吃下的每一口暖流,都重新从骨骼深处迸发出来。
犹如溪水最终汇成了洪流,冲垮了山峦,奔腾如江河!
门外有一名家长嘀咕着:“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啊,孩子都在门前跪哭半个小时了,这位先生就这么狠心不开门?”
说着,家长将耳朵贴到了朱红色的门上。
只是她刚刚贴上去,却听滚滚雷霆好似在耳边炸裂,那雷声闷响,犹如藏在云后。
家长吓了一跳,她抬头看天上,却见月朗星稀,哪来的乌云与雷鸣?
“是龙鱼,他吃下最后一条龙鱼了,”一名学生的父亲惊愕道:“我听说,吃下九条龙鱼,骨骼里便会发出雷鸣声,我还以为这只是传说……”
“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有人好奇道。
这位男家长低声说道:“当年我七哥总是想去龙湖偷鱼,有人问他为什么,他就是这么说的。”
此时此刻,西厢房里用冷水搓着衣服的李恪,愕然回头看向自家教习先生。
目光里,却见庆尘神色没有丝毫异常,但是头发却正在一根根脱落。
那脱落的头发落在地上就摔成了灰尘,庆尘的脑袋一时间光秃秃的。
只是李恪看着这一幕在想,先生就算去当和尚,应该也是最好看的和尚吧。
庆尘这光头没持续多久,他的脑袋上竟是又重新长出了新的青茬来。
短短两秒钟时间,头发又恢复成他原本的模样。
这变化太快了,以至于李恪震惊的来不及张开嘴巴,就结束了。
“先生,您长高了,”李恪怔怔道。
“嗯,”庆尘点点头:“长高了两厘米,原先是181,现在是183。”
原来,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