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住下了。
然后跑了。
张海林乐呵呵地坐下,扒拉一口饭,看一眼本子。秦砚忽然觉得他很碍眼,抽走他手里的本子,“好好吃饭,等回训练基地再找我拿。”
张海林:“……?”
秦砚将张海林的本子合上放在手边,他瞥见了张海林本子上的签名,在右上角,不算很大的两个字,中规中矩。
“跟任斌说一声,等下给今天下午参训的人都发一个舒缓包。”
“啥舒缓包?”张海林不解。
“以前特训时候缓解疲劳的。”
“哦。”
张海林挠头,没懂。
舒缓啥?不就跑了几个圈么,至于么。
姜霓惦记着刚刚那一碗烫青菜,犹豫了半晌,回房间换了一条长裤,又拿着房卡出门。
她打算去消消食,把烫青菜的微薄热量全部消耗掉。
绕着酒店的后花园走了一大圈,姜霓挪动着有些发僵的小腿,准备回房间休息。
刚刚走到酒店后门,她就瞥见了回廊下的两道人影。
这部电影的男一号,影帝宋尉行,还有他旁边身形颀长的秦砚。
秦砚换了衣服,一身黑色的便装,整个人隐在暗色里。
他低头点烟,手掌微微半拢着,蓝色的火苗跳跃,一点猩红随之烫在夜色里。
“哒——”清脆的一声。
金属打火机的帽被盖上。
秦砚将打火机揣进裤包,抬眼。
他咬着烟吸了口,有淡白烟雾散开,模糊了英挺的眉眼。
褪下那一身板正的衣服,男人倚在廊柱边,外套敞着,散散漫漫,甚至带了几分痞气。
亦正亦邪。
一双深邃的眸子朝她看过来,望不尽的漆黑眼底,很容易将人卷入,继而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夜风缠了烟草的涩,侵染了姜霓的感官,混了熟悉的清冽,丝丝入扣,凉却缠绵。姜霓驻足,避开秦砚的视线,看向宋尉行,“宋老师。”
宋尉行长她近十多岁,又是业界前辈,当得起这一声老师。
宋尉行点头,“去散步?”
“嗯。”
“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有重头戏。”
“好。”
客套的寒暄,姜霓从秦砚身边经过,连个招呼都没打。
秦砚低眼,捏下烟,唇角微勾了下,眼底沉着薄光,看不清情绪。
“你这是图什么?”宋尉行看了眼早已经走远的姜霓,又看看身边的秦砚。
秦家和宋家是世交,宋尉行打小就和秦砚认识,两人关系极好。
“事情总归是因我而起。”秦砚解释了句。
他平时话少,尤其不爱跟人解释。
宋尉行轻啧了声,笑得别有深意。
“行,我等会儿回去就发,记着,你欠我一回。”
秦砚哼笑了声,沉而薄的音色。
他咬着烟,没应,算是默认。漆黑眼底盛了夜色,如潮,潮水褪去,掩了所有情绪。
作者有话说:
【印象分小剧场】:
灯灯趴在床上,翘着脚脚,正在纠结——
好半天,纤白的手指按上算盘珠,轻轻往右滑……滑到中间……眼看就要贴上最右边的两颗,却又被她倏地拨回。
蓦地翻身,姜霓鼓着脸颊,盯着天花板:算了,继续看表现。
一旁,满眼期待的秦队:……
姜霓回到房间的时候,小可正在客厅里鼓捣一盆黑乎乎的东西,满屋子都飘着股药味。
姜霓皱着鼻子看过去,满眼的嫌弃,“这是什么东西?”
小可抬起头,“这是任副队刚刚送来的,说是能舒缓腿部疲劳,他们之前集训的时候经常用到,灯灯你试试。”
姜霓的腿还僵着,不但僵,还疼,她看着那一盆乌漆嘛黑的东西,“真的管用?”
“应该有用吧,任副队也没必要骗咱们,听说还是人手一包。”
姜霓半信半疑,回房间换了睡裙,才在沙发边坐下。脚被磨出了水泡,甫一碰到汤药,疼得姜霓倒抽了口气。
心里对秦砚的怨念又深了一分。
她忍着疼,将两只脚都放进去,足浴桶里的药水刚好没过她的小腿,有丝丝的温热钻入皮肤,熨帖着筋脉。
姜霓舒了口气。
“舒服?”小可问。
“好像还不错。”
小可坐在一旁玩手机,微博上姜霓的黑热搜还挂着,只是热度已经开始在降了,应该是关琴的手笔。
这个事情其实有些棘手,尤其姜霓刚刚拿了影后,话题度正高,不少水军趁机下场,说姜霓耍大牌。
刚才关琴打来电话,说已经在和剧组这边商量着一起出澄清公告,争取尽快发出来。
晚澄清一分钟,大众对姜霓的偏见便多一分,小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