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盖旋上,秦砚瞥了眼姜霓的脚,“真不要背?”
姜霓凶巴巴地白了他一眼,“哪有那么娇气。”
她又动了动脚踝,步子有点跛,却还是执拗的从秦砚身边走过,“快点,我明早还要早起。”
秦砚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唇角缓缓勾起浅弧。
他大步走跟上,在靠近姜霓的一瞬,抬手扯了下她的发尾。
姜霓停下步子。
秦砚再度躬身,“上来。”
姜霓微顿,秦砚抬眼,两人的视线撞在一处,光和影相接。
秦砚:“照你这个走法,天亮也走不回剧组。”
姜霓:“……”
“再愣着,我可就直接抱你回去了,到时候你别说我不君子,占你便宜。”
姜霓倏而睁大眼睛,连眼角都变得圆润。
秦砚看着她,沉黑眸底薄光暗涌。
“又不是没抱过。”
作者有话说:
给队长上大分!
自重逢以来,两人默契地对过去的事情只字不提,这是第一次,有人提起了从前——也不是没抱过。
姜霓抿着红软的唇,一双眸子清凌凌的亮,盛了淡白月光。秦砚看着她,两人的视线相接,无声里有惊涛骇浪一掠而过,斑驳了月色。
“背就背。”
姜霓压下梗在心头的燥郁,不过一瞬,她又回到了许多人熟悉的那个姜霓。
个性张扬,作,好像没有她不敢的,也没有她真正在意的。
“水壶你拿。”姜霓走到秦砚身后,看着男人修阔的后背,“你再低一点,我上不去。”
言语间竟还带了点理所当然。
秦砚低眼,轻笑了声,薄薄的音色,沉在荒凉的山间月色。
他又低下去一点,甫一弓背,身后贴上柔软,整个人微僵了下。
姜霓不察,一点不客气地伏在秦砚背上,攀上他的肩膀,见他似有一瞬的僵硬,“你行不行啊,可别把我摔……”
膝弯倏地被勾住,秦砚起身,将她扣住的同时还轻轻往上掂了下,身体忽然近乎笔直的悬空,姜霓惊慌一霎,下意识地伸手圈住了秦砚的脖颈。
隔着薄薄的衣料,温热清晰传递,烙在皮肤上。姜霓似乎能感觉到男人颈侧蓬勃的脉搏,一下一下,极有力。
秦砚又微微弓背,扣紧她的腿弯,“抱好了。”
低欲的三个字,像是被他故意咬在唇齿间,沾染了旖旎。
姜霓耳根倏而发烫,微微偏头,咽了咽嗓子。
深夜荒山,明月高悬。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映在地上,交叠在一处,于荒野里勾缠出暧昧。
姜霓看着两人贴在一起的影子,有些晃神。
那年在贡拉雪山,秦砚背着她走了很长一段落。她也是这样伏在他身上,娇矜地指挥着他一会儿往这儿,一会儿往那儿。
彼时他还不是她男人,耐心告罄的一瞬,秦砚扣着她的腿,“你到底想去哪儿?”
她凑近他的脖颈,笑得眉眼弯弯,故意将热乎乎的气息落在男人颈侧,“我想去哪儿你不知道?”
她过分的娇矜,弯成月亮的眼睛里盛了神山最明媚的雪色,长睫轻颤。
“我想去你心里呀。”
腿弯倏地被轻捏了下,回忆戛然而止。
“你干嘛!”
姜霓不自在极了,被秦砚捏了的腿弯似乎血液阻滞,继而周身都变得僵硬。
除了拍戏,她这几年还从来没和异性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更遑论被人捏腿。
秦砚解释:“叫你没反应,电筒拿好,看不清路了。”
姜霓这才发现,她手不知什么时候垂了下去,光圈几乎落在了秦砚脚下,确实不太看得清前面的路。
“抱歉……”
姜霓咬唇,重新将电筒举高。
秦砚没应,似乎并不待见她这些过分的客套。
周遭又陷入沉寂,只偶尔听到灰林鸮的叫声,如妇人的哭泣声。
姜霓很触这个声音,不自觉地收紧手臂,视线也跟着左右飘忽。
秦砚只觉压在背上的柔软更甚,喉结轻动,他开口,沉涩的嗓音:“怕?”
这次姜霓没逞能,小声坦白道:“有点儿。”
秦砚轻笑,“不是胆子挺大?”
姜霓:“……”
秦砚没再笑她,只微微收紧了扣在姜霓腿弯的手指,将她整个人更稳地固在身后。
灰林鸮的啼泣声渐渐远掠,月色投映于荒山,愈显幽凉阒寂。姜霓安静地伏在秦砚背上,耳畔是军靴踩在杂草上压出的声音。
一步一步,稳而有力,给人莫名的安定感。
姜霓发现,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这个男人似乎总有这样一种魔力,让她觉得踏实,似乎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有了安全感。
甚至她当初的那些娇纵,也是源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