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诚然是个好老师,带着她的手,将难解的金属扣一颗颗挑开,外套敞开,像是他这个人主动地、心甘情愿地向她剖白——欢迎她,共赴良宵。
姜霓圈上秦砚的脖颈,将人勾低,主动送上自己的唇,勾着秦砚来亲吻她。
她摩挲着衬衫的硬挺布料,指尖一颗颗滑过深蓝色的小圆扣子,落在秦砚的腰侧。
秦砚闷哼了声,不是动情时的嗓音。而姜霓也清晰感觉到了异样,她指腹下微微的隆起,一小片,方形。
姜霓眸光微滞,继而低眼,伸手就去扯秦砚的衬衫,手上的动作甚至有点粗鲁。
“这么心急?”秦砚开口,沉哑的音色里沾了薄薄的笑。
姜霓抬起眼,乌亮的眸子里欲色全退,清冷冷的亮。触上她湿亮的眼眸,秦砚勾着笑,双手手臂抬起,“我的错。”
他认错认得很快,甚至都没给姜霓生气的机会,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沉黑眼底凝着浅薄笑意,似是对身上这点伤全然不在意。
浅笑之下,还有不加掩饰的抱歉。
是他没能照顾好自己。
姜霓和他说过,哪怕少了一根头发,都会不理他。
衬衫的下摆已经被抽出来,有点皱,姜霓将衣服掀起,手下的动作不自觉地放轻。
块垒分明的腹肌映入眼底,左腹上绷着一块纱布,上面隐隐沾了点血迹。纱布只露出一半,另一半隐没在深蓝色的裤边之下,被皮带覆着。
姜霓不知道这道伤口有多长,抿着软红的唇,抬手就去解秦砚的皮带。
秦砚低眼看着她纤长的眼睫,落在他身前的细白手指。
“嗯,有进步。”
姜霓:“……”
这条皮带是她当初送给他的,但会儿因为解不开,她还被秦砚笑过。
皮带松开,姜霓勾着深蓝色的裤边,缓缓往下拉。染了血迹的纱布往下延伸,巴掌大的一块,贴合着腹股沟,遮了半边人鱼线。
姜霓轻轻触在纱布上,“什么时候的事?”
“去雅莫拉的第五天。”秦砚坦白。
“骗子。”
姜霓低淡地补了两个字。那个时候就已经受伤了,还敢骗她说他平平安安。
“当时一定很危险。”
“去救一个被困在棚房里的孩子,不小先……被划伤了。”
“不止。”
秦砚轻笑了声,“要不要这么聪明?”
姜霓抬眼,清润的眸子,“今天是你去雅莫拉的第31天。”
二十多天都好不了的伤口,肯定不只是划伤。
“被落下的铁板……割伤了。”触上姜霓定定的眸光,秦砚喉结轻动,又继续妥协道:“后来在奈加山区撤离灾民的时候,伤口又绷开了。”
姜霓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秦砚,眸光澄亮,红唇微抿,看得秦砚无端心悸,喉结轻动。
他的彩彩,一定生气了。
“对不……”
道歉的话没能说完,姜霓已然俯下身,她软红的唇落在薄白纱布的那点血迹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疼不疼?”
姜霓眼眸似有水光,反正她很疼,整个心好像都被人攥紧了,狠狠地捏。
秦砚喉结轻动,掌心抚上姜霓的发顶。他开口,嗓子像过了砂纸,“彩彩亲亲,就不疼了。”
低涩的一句话,隐没于午夜的海潮声中。
纱布被黑色布料压盖,暗影藏伏,跳动着,要挣脱黑暗。
作者有话说:
姜霓低头, 红软的唇在伤口的位置上,生怕弄疼秦砚,很轻很轻地贴了下。
似有喟叹声。
隔着黑色的布料, 她的脸颊, 也被贴了下。
“彩彩……”秦砚轻抚她的发顶, 指腹擦着藏在发间的珍珠。
午夜的海岸线被沉稠吞没,隔着落地的玻璃窗, 能听见潮涌的声音, 一波叠着一波。
栖梅岛的初夏空气湿黏,沾染在皮肤上, 不消片刻, 便汗涔涔的。
奶白色的地毯上、银灰色的大理石地砖上, 细小的钻石散落一地,和今夜栖梅岛熠熠的星空相映成辉。
姜霓坐在秦砚身上, 望着窗外沉浓夜色里的海岸, 幽冷海水捧了清泠月光。
她低头去吻秦砚高挺的鼻梁,秦砚和她掌心相抵,十指交扣,轻声提醒道:“别咬。”
“我没咬。”
“你咬了。”
姜霓微怔,倏而抬手捂脸,秦砚轻笑,沉涩的嗓音,尾音荡进黏湿的空气里。他拉下她的手,看她乌软的眼眸。
后颈被扣住,姜霓被迫送上红唇。秦砚轻轻捏着她修软的脖颈, 封堵红唇, 听她细细的呜咽声, 融进午夜的潮水中。
潮声未止,夜还很长。
翌日。
天还没亮,姜霓就被秦砚闹醒。
“好困。”姜霓哼哼唧唧,翻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