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沉默後,男人也没有再说什麽,屋中慢慢浮现了一片水波似的光影,那光影慢慢融合,组成了之前在山洞里出现的那个俊逸男子的身影。
伴随着灵气波动,他缓缓睁开眼:“如今你见到了,又觉得如何?”
李芝瑶将手中的布巾丢到一边,站起身拢了拢头发,随後才缓步来到了他的身边,“纵使之前有诸般想法,见到你以後,也只留下了一个。”
“是何?”
男人的表情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忐忑,明明很紧张,却要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势,抿紧嘴唇冰冷地注视着面前人,却不知那颤动的睫毛已经出卖了一切。
对此,李芝瑶的回应是——
上前一步虚揽住了他的脖颈,食指勾起他的下巴,说道:
“可爱,想日。”
第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床铺的时候,李芝瑶身边已经没了人,只留下一段碧玉般的小藤索。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捏起枕边的这个小东西,却见那原本安静的美藤蔓突然动了,沿着她的手指往上滑去,在手腕上绕了两圈,成了个漂亮的碧玉镯子,她用手指拨了拨上面的嫩芽,那个小东西还怕痒似的抖了抖。
“这就没人了?睡过之後跑路,只留下这麽个小东西,是害羞呢还是害羞呢?”
当然没有人回答,她又捏了捏那片嫩绿色的半透明叶芽,起身下了床。
“谢谢款待,昨晚很愉快。”
洗漱过後,她整衣提剑,雷打不动地准备去山顶悟剑,关上门之前,她冲着空荡荡的屋内笑着说了一句“晚上见”,便毫无疑虑地转身离开了。
缠在她手腕上的青藤枝轻轻动了动,此时,在层叠的山岩之下,那个看起来颇为诡异的人形睁开了眼。
他抬出石质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陷入了浓浓的自我嫌弃中。
怎麽都没想到,以神魂形式出去,竟然也会被对方诱惑,做下神交这样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哪怕是使用神魂,也能
她可真是太糊涂了!
修士的神魂何其重要,怎能这样简单的就袒露在他人面前,还要做那样那样亲密的事情。
想到这里,就不可避免地想到那种让人从骨子里颤栗的交融感,这种快感实在太过可怕,让他怎样都无法忘掉,乃至於此时甚至无法静心修行。
那种默契的感觉,大约就是传说中的前缘天定,若早些遇到
可惜,如今他也不过是困居於此的一抹残魂罢了。
没有将来的事情,何苦要开始。
害人害己。
但是,为什麽还是忍不住留了自己的神魂烙印在她的枕边呢?
还用木藤做载体,伪装得那麽无害,到底是存了怎麽样龌龊的心思呀!
灵脉上的人型用力捂住脸,全身蜷曲了起来,一点一点的,将自己彻底没入灵脉之中。
对於他的挣紮全无所觉,李芝瑶依旧按照自己的步调走着。
每天和出关的师兄姐一起讨论剑术,切磋交流,偶尔外出狩猎,或者研究炼器,晚上回来还有玄离可以睡,小日子过得十分美好。
修真无岁月,一晃眼,三年已过,她也与门派中其他人越来越熟悉,交了不少的朋友。
於是,在她成功筑基的那一天,闭关的诸人再次碰头,为了庆祝她的筑基而送上了各自的贺礼。
第六个战五渣 :终战修真界 一场小争论
说是庆祝, 也不过就是几个师兄师姐出关, 给终於踏入了筑基门槛的小师妹送点能用得上的灵器丹药, 顺便一起喝喝小酒聊聊天罢了。
瀚武峰下那一片开了花的竹林已经枯得差不多, 执事长老派了人过来, 将大片竹林全都清理了, 又让管灵植的重新催生。
这会儿, 竹林已经又变得郁郁葱葱,一派的青翠可人。
伴随着自竹林穿行而来飒飒的风,四师兄淩炎喝到尽兴, 就开始敲碗唱歌,二师姐淩霞今日换了一身新的芙蓉暖绣海棠裙,持着配套的伞面在树下漫舞的时候, 整个人就如同那山中摇曳的芙蓉修得了仙身, 粉面带露,美不胜收。
李芝瑶取琴伴奏, 一时之间, 琼山之上人声沸沸。师父迟来, 为了蹭一杯小酒, 被其他的师兄师姐敲诈了不少好东西给李芝瑶。
罗妙清因为身体的关系没法喝酒, 便以茶代酒。兴致浓时, 给众人展示了一手茶卜之术,被淩炎硬拽着要一起唱歌的三师兄沈桥如蒙大赦,头一个就当了试水的。
茶汤氤氲, 翠叶沉浮。
罗妙清将茶水递到了沈桥面前, “师兄最近可是有什麽烦心事,关於家中长辈的?”
这话一出来,三师兄沈桥自然就成了众人视线的焦点。
“准吗?准吗?”
沈桥是个和气至极的人,接过茶汤一饮而尽,点头附和了罗妙清的说法,“淩妙师妹所卜无错,前几日家里来了传讯,说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