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隐藏了行迹动身去找沈桥, 路上谈到千血门近年来越来越疯狂的模样,全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而最让人想不通的,是对方为什麽要对着沈桥这样一个普通的内门弟子下手。虽然沈桥是瀚武峰现阶段辈分最高的一个, 但无论是从天资灵根还有心性, 都算不上出类拔萃,只是性子稳重, 其他并无特殊之处。
李芝瑶也实在想不通, 只觉得那千血门像是一条闻到了腥味的鲨鱼, 时不时就要冒出来咬一口, 实在是让人又痛恨又腻烦, 瀚武峰原本人丁便不旺, 若是沈桥师兄再出点什麽事
而那一头,来到了约定地点的沈桥握紧手中扇骨,终究还是推开了门。
等众人来到纸上所写的那座荒郊客栈, 小心地潜伏靠近, 却发现里头已是人去楼空,地上炸开一片坑洞,最下头还有一滩血迹,告诉着他们没有找错地方。
李芝瑶弯腰小心地落进那坑洞中,带上蛛丝手套,试探性地碰了一下那滩血迹,还没有干透的血液沾到手套上并没什麽反应,颜色也正常,显然主人的身体没有中毒。
为了炼制屍魁,千血门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欺男霸女也就不说了,屠村灭国这种事情做得不少,因为肉身脆弱,行动的时候不方便,很多人甚至丧心病狂地向自己的身体下手,往自己身体里面添加各种奇怪的有毒佐料。
甚至还有为数不少的一部分人信奉死亡即永生,将自己的身体练成半屍魁状态,那种样子的身体,血液颜色一般都与常人不同,并且凝固得十分快,而面前这滩,看起来十分正常,似乎没有带上任何阴毒的东西。
但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人更加担忧——
这血,到底是沈桥师兄还是那魔门妖人的,几乎已经一目了然。
那到底在什麽样的情况下周围才会出现这样的坑洞,并且中间还会留下这麽多的血痕。
她皱眉站起,环视四周:“不知师兄此时可平安。”
“这不会是有人在这里自爆元神吧?”另一位师姐喃喃道。
李芝瑶眉心一跳,收起了手套,不愿意去想这种可能性。
“诸位师兄师姐。我们不妨在周围再找一下,也许会有其他线索也说不定。”
周围本来就是过来陪她来救人的,既然她都这麽说了,自然也没有意见,一行人便以这客栈周围为中心找了起来。
许久之後,在远处找过一圈的众人全都空着手回来,在目光交错的瞬间垂下眼帘,轻轻摇了头。
众人刚来的时候,天已将暗,此时却已月上柳梢,明珠昏黄。
几人在周围找过一圈後,正商量着是否要去更远的地方搜索,便见天边忽地一道亮光闪过,如巨斧劈开岩砖,刮擦出猛烈的火花。
几人回头向着光亮产生的地方看去,不偏不倚,却正是门派所在的方向,伴随着一声迟来的“轰隆”声,众人的心重重一跳。
“怎麽回事?打雷?咱们有人要白日飞升了吗?”有人上前一步,望着门派的方向蹙眉问道。
“不对,刚刚你们谁听到声音了吗?我听着不像打雷。”
被刚刚那一场响动惊到的众人面面相觑,却见其它同行者脸上也是同样的惊讶。
原本清朗的夜空之下,突然有浓烟直直升起,那浓烟升至空中,一点点遮掩了星云。
“要不然,我们先回去看看?”望向门派的方向,有人问道。
李芝瑶按住腰间剑柄,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加强烈。
“掌门!护山结界被破!”
掌门站起身,手中的账册掉落,不敢置信地大声喝问道,“怎麽会?!谁干的,来了多少人?”
护山大阵是由之前几位飞升的前辈一同建立,除非来了比元婴期以上的老祖,否则怎麽可能这样轻易地就被攻破!
“元婴期,元婴期”掌门喃喃自语,“怎麽可能……”
向他汇报地址的弟子紧紧捏着符器,脸颊因为愤怒发红,“阵基不知何时竟被贼人发现,如今被破了两处,难以维系,恐怕过不了多久,那些贼人便要上山来了!”
“为什麽他们会知道阵基所在?!”掌门还试图说什麽,却突然发现他们犯了一个错误,一个看起来不醒目,却足够致命的错误!
你这真的是要害死我了,念着曲生道君的名讳,掌门迅速起身,跟着弟子走出了门墙。
昆天宗主峰上,几道鬼影一闪而过。
“站住!”一个小童清亮的嗓音响起,过高的声线刺穿了寂静,向四周蔓延开来。
黑影身形一顿,转头看向那童子。
“师父!救命!这里有坏人!”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几乎在同时按下了脖子边的金锁,一道金色的光盾虚影出现在他的周围,那黑影的攻击随後而至,却完全不能突破这道金色的护盾。
执事长老本来正在书案边打瞌睡,闻言吓得从椅子上掉了下来,匆匆忙忙赶到门口,却见自己心爱的小弟子正在被一个不知是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