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芝瑶此时也刚醒来不久,正在原地打坐引气入体,吸收带回来的能量。
男人见她如此,便安静地坐到了一边为她护法,等到她再次睁开眼,才捧起那跳得越来越欢的小蛋蛋放到她眼前。
“你看,咱蛋蛋马上就要”
似乎是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又或许是被周围流动的灵气所影响,那层薄膜突然就裂开了一道口子,生生被撕开,露出一只带着璞的小手。
玄离一滞後,还是将下半句话说了出来,“破壳了。”
第六个战五渣 :终战修真界 小人的危机
新政实行得到底还是过於着急了, 虽然循序渐进, 但朝中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
不说那些迂腐的老臣, 最近频频发布的政令与提升的平民文官依然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 就是一直忠心耿耿站在王座这一边的新臣也颇有微词, 尤其在越来越多女官分薄了职位的时候。
女人当官, 怎能服众?!
虽然已经做了大舆论导向, 但社会风气并没有那麽快能完全改正,於是这样的言论时不时就要出现一次,让李芝瑶烦不胜烦, 虽然每一次都会被压下或者纾解,但却像是附骨之蛆一般,时时刻刻黏在人们的言谈之中, 冷不丁便要出来咬人一口。
就连那些习惯了被管束的女人们, 也觉得自己断然没有这样的才能,那样抛头露面, 又需要统御才能的事情, 她们没有做到的自信, 更恐惧这样改变後她们需要承担的责任, 便推三阻四, 甚至横加干扰。
根植於骨子里的无才教育将她们弄成了菟丝花, 仿佛除了以容貌依附男人便再没有别的出路,於是将所有异性当做自己攀登的阶梯,却将同性当成了阻碍自己获得荣华富贵的潜在敌人。
这样可悲又可怜的心态, 让很多人看不惯也受不了现在的朝堂景况, 尤其在她们的夫君回家抱怨之後,便同仇敌忾地恨起了朝堂上的那人。
原本这也只是些无关痛痒的小问题,谁又会在乎一只蝼蚁的恨意。
谁知没过多久,竟然就有蝼蚁弄出了一件大事。
原来,为了讨得夫君的欢心,朝中一位重臣命妇竟然请来民间术士做法,用了七位平民不足月的婴儿为引咒杀李芝瑶那可疑的私生子。
是的,私生子。
如今大衍朝上下,最让人诟病的是李芝瑶不知什麽时候生出的孽种,不是与朝堂任何一位重臣,反而是和身边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侍卫,一位与家族早已决裂的侍卫。
如果下一代继承人是这样的身份,身为这些名门之後,日日抱守着戒律过活的人怎麽能忍受得了。
世人说,王者皆有天子之气护身,普通咒术根本奈何不了,於是柿子捡软的捏,作为深宅妇人,那位高官正妻深知一个孩子对母亲的重要性,也曾凭借这种手段弄疯了丈夫的爱妾,於是便将目标对准了那刚满月不久的婴孩。
想来若是这孩子有些差池,不说等李芝瑶本身会不会受到影响,便是在民间,恐怕也能传出些克夫克子的不利传言。
谁知道那孩子是怎麽没的呢?也许是她为了当上女皇,动了阴邪手段用自己孩子换来的呢!
这样想着的她,面对丈夫的默许,很快便找来了合用的人手。
这天夜里,李芝瑶安静的寝宫门口,便迎来了一只不速之客。
屋内的水声哗啦啦,一尾小小的人鱼在浴盆里愉快地打着滚,用他那还未长好的声带哼着不成调的歌,而墙角阴影处黑雾缭绕,竟然慢慢凝结出了一只浑身漆黑的蠍子,它尖利的鳌刺在阴影里流过一道暗红光晕,足节交错,飞快地靠近了那低矮的木盆。
“咦呦?”小家夥在水里游来游去,突然发现上面灯光闪动,有一道阴影出现在了浴盆旁边,不由好奇地浮上了水面看向眼前的蠍子,此时已经去除了障眼法,金棕色小毛毛贴着他的脑袋,看起来整个脑袋就是圆咕隆咚的。
圆圆的小脑袋往旁边歪了歪,伸手就要去捏这蠍子。
蠍子尾巴一甩就要躲过,却不料他手指缝里还夹着透明的蹼,完全不给它挣紮机会地举了起来,凑到自己脸边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这东西自己从来没见过,便遵循了婴儿的本能——
看到新鲜事物直接张嘴感受。
“嗷呜……”
蠍子:!!!
“什麽东西,宝儿快松开!别什麽东西都往嘴里送!”刚刚去屏风後面拿衣物回来的李芝瑶大惊失色,伸手就要抢下他手里的蠍子,却不料小家夥冲她咯咯一笑,直接一翻身抓着蠍子沉到了水里。
猎物要拖到水下吃,这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本能,如今看来果然有道理。
蠍子:……咕噜噜噜。
“怎麽回事?”玄离刚好出来,发现李芝瑶正探头在浴盆边伸手要抓人,便也围了上来。
小人鱼只以为自己母亲在跟自己玩闹,打着转躲开她伸来的手,等看到父亲的脸在水面上出现,便炫耀似的将小爪子探出水面,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