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谁知道呢。”
余檀心里的天秤自然是偏袒陆彦,可这件事她觉得陆彦的表现很古怪。如果真没冤枉,以陆彦的性格绝对不会表现出这副心虚模样。
“陆彦,我希望你能实话实说!”余檀冷下脸。她今天妆容精致,这副样子自带气场。她在陆彦的面前一贯都是千依百顺,因为知道陆彦要创作,知道他有一些艺术家的脾气,怎么样都能忍。
可是涉及到底线问题,余檀下意识摆出在工作上咄咄逼人的姿态。
陆彦不喜欢余檀这副模样,皱着眉:“我都说了没有,你这样是什么意思?”
余檀冷声:“依我对你的了解,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陆彦,我就想听你一句实话。”
“实话?你要听什么实话?”陆彦歪头笑得嘲讽,“还有,你真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一股凉意直逼余檀,她顿觉毛骨悚然,一瞬不瞬地看着陆彦,觉得他陌生到可怕。
陆彦说:“我真的很烦!又要做动画,又要宣传,又要应付媒体,每天睡眠不足三个小时,百忙之中还要抽空订婚。”
“那什么叫百忙之中抽空订婚?你不想订婚吗?”
“余檀,我没有这个意思。”
“订婚的所有细节都是我来张罗,你只是出席一下,有那么困难吗?”
陆彦仰头朝着天花板叹一口气:“我知道你很想结婚,如果不是为了让你有所谓的安全感,我现在根本不可能求婚。”
“啪”
余檀一巴掌狠狠扇在陆彦脸上。
“我没有逼你!”余檀整个人都在抖,“你要是不想结婚,现在就可以退婚。”
陆彦咬了咬牙,最终妥协,他走过来要抱余檀,被她躲开。
嘭的一声,角落的白瓷花瓶被陆彦打翻,那盆蜜桃郁金香散落在地。
两个人都被这猝不及防的声响惊了一下。
陆彦对余檀软下声:“我最近太忙真的昏了头,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余檀的声线依旧还是很冷:“陆彦,你刚才的话真的很伤人。”
“对不起,我跟你道歉。”
“我不想听,你走吧。”
陆彦强势过来抱住余檀,他比她高了一截,用点力她就无法挣脱:“好了,不闹了,都是我的错。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都是词不达意,那么多亲戚朋友都在等着,我们回去吧。有什么话等订婚宴结束了,我们再慢慢说,可以吗?”
余檀不为所动,摇摇头:“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好吗?”
陆彦不再强求:“行吧,那你等会儿回来,我先回去应付免得别人想多。”
余檀没有出声。
人走,一眼望不到头的走廊只有余檀一人。
那盆蜜桃郁金香可怜兮兮躺在地上。
余檀俯下身,蹲在地上,伸手捡起粉粉嫩嫩的花。
当初余檀会喜欢上陆彦,绝对不是因为他这张脸,而是因为他超高的绘画能力。
大一开学报道,余檀在公告栏上看到全国绘画大赛第一的作品,因为天马行空的艺术想象,让她深深记住这位叫陆彦的大二学长。
那时候余檀报名参加社团,知道陆彦在美工社团,想都没想直接报名参加。
或许有崇拜的成分在,以至于后来余檀对陆彦一直带有滤镜。
余檀一直陆彦作品的忠实小粉丝。可若是这些作品并非陆彦原创,那余檀难免怀疑人生,她所喜欢的到底是谁?
冷不丁听到一声嗤笑,打断余檀思绪,她下意识回头。
不远处光线昏暗,谢之煜嘴上叼着一根烟,周身雾气缭绕。
他站在那里,正对这余檀的方向,视线不知是否落在她的方向,只是轻勾着唇。在阴影与灯光的交汇处,能看到清晰的下颚线条,衬他一身羁傲不逊。
余檀没料到在这里会看到谢之煜,也不知道他站在这个角落到底多久。可通过这满地的烟头和刺鼻的烟雾判断,他大概率将刚才的对话一字不差全部听走。
谢之煜还是刚才在电梯上看到的那一身黑衣白裤,不过此时衣服袖口被他卷起到手肘,露出左手大片纹身。像极□□片里的某种刻意镜头,透着浓浓盛气。
余檀羞愤,她没有觉得比现在更糟糕的时候,空气里的浓烟夹杂烦闷,燥郁涌上脸面。
面对昔日好友,余檀语气也犯冲:“你笑什么笑?”
谢之煜啧一声,语气颇有点无辜:“你又冲我发什么火?”
“偷听别人说话是很没有教养的事情!”
“擅闯他人境地,我该不该找你算账?”
“你觉得嘲讽我很有趣是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嘲讽?”
谢之煜将烟掐灭,朝余檀走来,有一道橙黄射灯打在他肩身。
他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脸上带着调笑,用粤语道:“傻仔。”
同为多年好友,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