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语气听着不开心:“你知道吗?那个孙安莲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余檀:“她说什么?”
杨老师:“你猜能是什么?”
余檀:“……她们想让你劝我嫁给陆彦?”
“真是这样我还觉得他们家的人品说得过去呢!”杨老师用力呼了一口气,气笑了,“人家现在要把之前给的定金要回去!还有说什么,订酒店订喜糖的钱也全部得还回去!你说说那家人,也太能算计了吧!他们怎么就不算算这些年你给陆彦花了多少钱呢!”
作者有话说:
晚上0点还有,记得来看呀!
欧若拉玫瑰
杨老师简直气不打一出来:“你是没听到那个孙安莲是怎么说的, 她说他们家陆彦以后不愁找不到好姑娘,就怕你余檀没人要,如果实在嫁不出去了, 陆彦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余檀沉默看着窗外, 耳边是老妈的嗡嗡声。
高楼下车水马龙,人渺小得如蝼蚁。雨落在窗户上形成水滴, 将那些原本就小的人彻底隐没。
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之前余檀和孙安莲虽然交往不多,但每次她到陆彦家做客,孙安莲总会热情招待,拉着她的手促膝长谈, 说把她当成亲女儿。
那天在订婚宴上,孙安莲明明知道陆彦发的短信, 可她包庇着自己的儿子。她错了吗?好像也没错,毕竟陆彦才是她的亲生儿子。
可是同为女人, 孙安莲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头几年陆彦在地下室工作连房租都付不起,是余檀拿出自己的钱。
乃至去年陆彦的电影还没上映,他也还是捉襟见肘, 连吃份快餐都扣扣搜搜。余檀看不过去, 每次下班回家买菜做饭再让陆彦来吃。
能用金钱计算的和不能用金钱计算的, 是个人都看在眼里。
而今,余檀的心已经彻底死了,再也不想和这家人有什么瓜葛。
那些定金和定酒店的钱余檀也没想过贪图他们家一分。
杨老师:“孙安莲说得冠冕堂皇, 真以为别人听不出来她在嘲讽吗!这一家人都是奇葩!管好自己吧, 再敢来我面前舞, 我杨韶美也不是好惹的。”
余檀把手机从左耳拿到右耳, 继续听着杨老师的唠叨。
没觉得烦, 甚至觉得挺安慰。
“再说了, 我女儿要学历有学历,要模样有模样,怎么就没人要了?我就告诉孙安莲了,我女儿以后嫁的肯定比她那个龟儿子好!等着瞧!
“妈……”
余檀在间隙弱弱开口,但杨老师根本没有给她发挥的余地:“谁稀罕他们那点定金啊!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余檀本想一口气直接跟杨老师说自己昨天冲动之下和谢之煜领证的事,可勇气就像泄气的皮球,过了那股劲就再也说不出来。
怕被杨老师打断狗腿。
很难想象,要是让家里人知道自己闪婚得是什么后果。
余檀已经做了订婚宴上退婚这种出格的事情,再忽然冷不丁闪婚,简直是大逆不道。
算了。
还是不说了。
先不说。
杨老师终于累了:“对了,咱们家的户口本还在你那儿吧。”
余檀心里一个咯噔:“在的,怎么了?”
“得亏你没和陆彦领证,真领证了才麻烦了,这一家人以后有你好受的。”杨老师重重呼了一口气,“你改天把户口本拿回来,我去办点事。”
“哦……”
“行了,跟你啰嗦一堆,是不是又嫌我烦了。”
“没,真的没。”余檀打心底里感激杨老师,“妈,我其实一直想谢谢你。这次退婚的事情,家里只有你站在我这边。某个时刻我也挺无助的,但是看到你支持我,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傻孩子,说这个干什么。”
“好,不说了,我工作过去了。”
电话挂断,余檀在窗口站了会儿。
今天下雨,也算是今年秋天的第一场雨。这个夏季持续高温炎热,难得的降雨瞬间带来一股凉意的同时,也洗刷了整个城市。
这些糟心的事,也一并让这雨水都冲走吧。
总会雨过天晴的。
连着工作几日,余檀都是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今天下午余檀又收到一束鲜花,欧若拉玫瑰。
这几日每天几乎同一时间,花店的小哥都会送过来不同的鲜花。
不仅是余檀,就连同事们都开始好奇明天还会送什么。
“余姐姐你真的好幸福啊!”
“呜呜呜呜,这花看着就很贵的样子!”
“这又是啥花,太美了吧!”
“我知道我知道!今天这是欧若拉玫瑰,花语是北极光与我。一般都是送给异地的恋人,代表思念对方。”
“余檀,你家陆导对你也太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