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就好像……神不再眷顾着我们了。
是不是很奇怪,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还要找你的麻烦?因为,你是个血族。如果你死了,或许,第三个人会重新变成一个人类。但是,神对你的眷顾,显然高于对其他任何人。
其实有些蠢货曾经提议,不惜一切代价围剿你,但……那样做的后果是我们无法承受的。”
因为所谓的不惜一切代价,就是不只要攻击奥尔,还要攻击他所在意的一切,鱼尾区、警察局、电影公司、建筑公司,等等他的所有产业,当然更少不了他所在意的人,他的伴侣,他的父亲,他的下属,孤儿院的孩子们,所有那些他在意的人。
成功当然很好,但是失败了,他们将会得到一个几乎失去了所有牵绊,只剩下对教会无边憎恨的“天使”。而教会见多了这样因他们而失去一切的存在,有异族也有人类,这样的人会干出什么来,两千多年来,光明教会可是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只不过,比起过去的那些人,这位“天使”他能做到的事情,毫无疑问要可怕得多。
“你已经证明了你神眷的身份,至少光明教,再也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当然,我现在说这些,当然无法得到您的信任。所以,我们重新来说说现在西大陆的形式吧。”
奥尔灵魂岛屿的应龙,睁眼了……
清凉的感觉浸透了额头,分身奥尔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我也正要提醒您,冕下。”
天空中,躲在云层里的奥尔则龇了龇牙,这老家伙的房间里有特殊的东西,可以增强他言辞的可信度,让人对他产生信任感。即使过来的是假人分身,奥尔的本体也受到了一些影响,甚至这个影响还在不知不觉间向他的灵魂岛屿扩散。
——这种影响并非扭曲人的认知,让他顷刻间就把恶的变成好的,歪的当成直的。它只是加深了某一方面,又稍稍模糊了另外的方面。对方的故事里,奥尔对安罗娜女王充满了同情,对伤害她的所有人都充满了厌恶,但法鲁曼是讲述者和忏悔者,奥尔就莫名地对他的恶感降低了。甚至逐渐产生了一种同仇敌忾的感觉。
而且……法鲁曼一直在重复“神眷者”这个词,安罗娜女王是,奥尔也是,奥尔是安罗娜女王的继任者。他继承了安罗娜女王的命运,而女王的命运是被囚禁,被利用,在遗忘中死去。
应龙没有睁眼,奥尔甚至都意识不到,他已经把自己带入了安罗娜女王的遭遇。他恐惧着面临同样的命运,因此甚至对国王与亲王都产生了畏惧与不信任感。
安罗娜女王会遭遇那样的命运,身边人的背叛是主因。
在不见血的战斗中,奥尔溃不成军。
这就是光明教的底蕴。
假如不是奥尔的外挂惊人,他现在很可能已经对法鲁曼充满信任,自以为自己是神眷之人了。本体的奥尔打了个激灵,那可真是太可怕了,他早就过了中二的年纪了。
中二……奥尔想到了奥古斯丁,还有加布里埃尔,甚至包括衰朽又狡猾的诺塔裴伊在内,他们的性格都有些很古怪的地方,是不是和洗脑也有关系?
又或者,天使甲胄,也有精神抗性?无论天使甲胄是否拥有精神抗性,他明天都要找亲王问问,血族和狼人的防御手段,给达利安补上这一块的短板。
奥尔在想着心事,却也没有落下法鲁曼的“课程”。
他要说的是西大陆,但还是从普士顿开始说起。
因为安罗娜女王一直都被囚禁在普士顿王宫的密室中。
奥尔忍不住插了一句嘴:“皇家骑士不管……是我想多了。抱歉,我打断了您的话,请继续。”
普士顿是从山地蛮族发展起来的后进国家,没有经历人类与异族之间的战争,中间还曾经因灭国断层过,“皇家骑士”他们可能是有的,但天使等级的皇家骑士,就别想了。而且因为缺少传承,皇家骑士的忠诚度应该也是个问题。
而教会有强悍的精神攻击的方法,刚才奥尔已经领教过了。但安罗娜女王没有成为乖巧的傀儡……她也有些自保的方法吗?只是只能保住精神,却没办法挣脱困境。
法鲁曼短暂的停顿后,再次开头。
总之,女王被囚禁,但普士顿可没有将女王的发明创造扔进垃圾桶。那一切带来了改变,可也给贵族带来了更多的利益。变革的发生,从那位陛下制造出第一台蒸汽机时,就开始了,科学,是人类的魔法。不需要天使金属,烧一块煤精或一团气精就能开动起来的机械,看起来粗大笨重,但精细的机械造物大多数已经变成了奢侈品,机械才是创造价值的存在。
精英阶层们恐惧变革,因此囚禁了埋下种子并养出树苗的女王,但……本性贪婪的他们却又无法控制地推动着变革。
铁轨从一座又一座的城市延伸出来,人与人、货物与需求之间的距离被陡然拉短,贸易变得快捷繁荣。单打独斗的作坊,被安装着流水线的大型工厂取代。士兵们手中的武器短时间内经历多次变化,随意征召的举着草叉的民兵彻底消失在了历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