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赶忙抬手:“左相,快快请起。云依快给左相大人赐座。”
待左相坐下后,皇太后这才问道:“不知左相过来见哀家,可是朝中发生了何事?”她的语气有些焦急。
左相微微一笑:“皇太后请放宽心,老臣今日过来,一是为了探望皇太后您的身体,二是为了来见一个人。”
皇太后有些意外,她扫了一眼身边的人,再转向他:“哦?可是哀家身边的人?”
左相点头:“正是,老臣听闻皇太后您的头痛之症最近在一位神医的手下,已经有要痊愈的征兆。所以老臣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见一见这位神医,如果可以的话,也想请神医替老臣瞧瞧。”
“哦?莫非左相也有头痛之症?”
左相点头,一脸凝重的道:“正是,每次发作起来,都恨不能以重物敲打,靠着自残的举动来缓解病痛。也曾请宫里的御医瞧过,药方换了无数种,却每次都是治根不治本。不怕皇太后您笑话老臣,老臣这毛病还曾偷偷试过不少民间的偏方,可惜效果也是微乎其微。昨儿个听闻您这儿有位神医,今日一下朝便顾不得回家厚着老脸急忙过来求医了。”
皇太后听他形容那疼痛时,深以为然,不自觉的点头表示认同,那种疼痛的感觉她真是太熟悉了。现在想想都还有些后怕。
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苏清沫,对左相道:“左相大人今日来的还真巧了,正好碰上安云师傅来给我请脉。”
“她是……”左相扫向苏清沫的眼神充满了探究,似乎是现在才发现有这么个人存在。
皇太后笑着点头,抬手指着苏清沫:“她就是你口中的那位神医,来自于沫烟观的安云师傅。”
苏清沫抬头,脸上带着一抹浅笑,双手合十,冲左相行了一礼。
“安云见过左相大人。”
本以为打了个招呼也就行了,可随后却见这位长着山羊胡子的左相大人总盯着自己瞧,苏清沫心里便感觉有些不自在。
她很确定自己脸上除了一张面具以外再没有其它东西。
她转头看向皇太后,皇太后也觉得有些尴尬。
若是他是盯着一位宫女看,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她把那个宫女送给他就是。可这安云师傅却是一位出家的姑子。他这样盯着人家瞧确实是失礼了。
她抬手捂嘴轻轻咳嗽了几声,左相这才回过神来,收起眼中的探究,起身冲苏清沫行了一礼道:“还请这位安云师傅莫见怪,刚才本相只是觉得安云师傅看上去有些面熟,便多瞧了两眼,本相没其他意思。”
心里则开始腹诽:大哥的长相可不差,怎么生的女儿竟是这般的特别,难道说是这小侄女娘亲的肤色很黑?她这是遗传到了她的娘亲?
那还是真可惜了,若是她的肤色随了大哥,说不定也是个美人呢。
毕竟一白遮三丑嘛。
他心里这些活动苏清沫自然是不清楚。她也更加不会想到眼前这位看着面色和善长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子会是她的亲叔叔。
皇太后跟着收起脸上的异色,转头看向苏清沫,以为她会生气就要开口安抚,结果却见她只是微微一笑:“贫尼这张脸确实长的挺大众化的,左相大人会觉得面熟也正常。”
左相点头:“也许是吧。”
皇太后接过话头:“安云师傅,竟然左相大人都亲自过来了,那还请您也帮左相大人瞧瞧吧。”
苏清沫点头,来到左相身边给他把脉,没过多久,她的眉头轻跳了两下,意味深长的看了左相一眼:“还请左相大人换另一只手过来看看。”
“哦,好。”换了只手,在苏清沫给他诊脉之迹,他另一只手在桌面上缓缓移动着,似乎是在重复着写一字?
苏清沫察觉到有异,正打算细看呢,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不用你们引路,这椒兰殿本宫来过多少次了,还能迷路么?”
苏清沫黑脸,那变态怎么也跟过来了?
离青一进来顾不得与皇太后打招呼,直接就把视线落在苏清沫这头,见她的手正搭在左相的手腕上面,脸色立刻就拉下来了,几步走过去,抬手就把苏清沫拉到一边去。
“喂,你这是在干什么?”苏清沫抗议。
离青没理她,直接黑着一张脸对上左相,张口开喷:“左相大人,您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最基本的男大女防都忘记了,你可别忘了,这位安云师傅即使只是一个姑子,那也是只个纯女子。你与她这样肌肤接触,可知会影响到她的名声?”
左相抹汗,只是把个脉而已,有这么严重么?张嘴就要反驳:“本相……”
“本宫知道,您这是年纪大了,容易忘事。不过本宫还是想提醒您一句,这位安云师傅可不是一般人,本宫奉劝您一句,以后出门多带个脑子,最好还是注意一些为好。”
左相听了前面一段还有些迷糊,怎么他的侄女就不是一般人了?可听到后面两句,心中怒火上涌,有心想要与他理论一两句,可惜人家骂完他后,就转移了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