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太后。”云月屈了一礼,来到六公主面前作了个请的手势:“六公主,奴婢之前看着七公主和几位夫人家的小姐正在偏殿摆弄些奇怪的东西,瞧着甚是有趣,想来您应该也会感兴趣的。”
明微歌自然是不愿意去的,可不去又能如何?皇祖母一直都在瞪着她,她若再不去,恐怕皇祖母就真的要生气了。
又瞪了苏清沫一眼,小嘴一撇一脸不甘心的道:“那还不在前头带路?”
“是。”云月赶忙在前头领路。
这走了六公主,殿内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皇太后打量着苏清沫的脸色,似乎有些不高兴,便开始做表面功夫:“微歌还小,说话就跟小孩子似的有口无心,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安云姑娘见谅。不必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苏清沫心中冷笑,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可你这会儿又提了起来,若我肚量小些,岂不会得被你们祖祖孙孙的给气出个好歹来?
表面功夫谁不会做,苏清沫当下便起身道:“皇太后这话可真要让安云坐不住了,安云自小便是个命苦的,可好歹道观里的师太对安云视若己出。谁道刚到了可以入世的年纪,便被……”说到这儿她擦了擦没有一滴眼泪的眼角,又接着道:“本想随风而去,了此残生,可谁知竟得知……唉……命运往往就是这么喜欢折腾人,安云与六公主年岁差不多大,刚才瞧着六公主那孩童般天真可爱的性格,心里实在是难受的紧。同龄不同命,也许就是在指安云与六公主的对照吧。如今安云心中也没别的想法,只盼望腹中的孩子能够平安生下来便可。”
她这一翻话说下来,让一直高高在上的皇太后脸色难看起来。
想不到一个从道观里出来的姑子居然也有这等好口才,自己才刚说微歌年岁小,不懂事。这安云就话里话外的说她与微歌一般大。让在场的命妇们听了,岂不是个个都在说她因护短六公主而欺负了她安云?
这若是传到国师大人的耳朵里,还指不定会掀起什么风云呢。
这般想来,皇太后的心里便开始惶惶不安起来。若是早知这个安云是条会咬人的蛇,她之前就不该纵容微歌对那安云那般的无理放肆。
罢了,事情已经发生,后悔也无用。只是不知道如今可还能补救的回来?
皇宫内的某一处偏僻院落,几十灰黑衣人正跪在地上认真聆听主子训话。
一个完全被黑色大披风所包裹住却仍能看出身躯紧俏的身影站在他们的面前,女子声音淡淡的道:“都记住我之前所说的话了吗?”
“记住了!”
“很好,现在距离天明还有两个时辰,你们现在就出发去我刚才所说的那处地方埋伏好,记住,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是失败了,你们也便不用回来了。”女子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是!”几乎是话刚落,那些灰衣人就已经纷纷向各处飞窜出去了。
看不见面容的女子这才缓缓掀开了大黑帽尖儿,露出她那张妖艳扭曲的小脸。谁曾想这女人赫然就是本应该被明辰皓囚禁在雪月殿的太后娘娘!
只见她此时双眼中满是仇恨与痛快。
阿青,你灭我夏氏一族我不怨恨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独独留我一命。
你明知道我一生已经毁在你的手里了,又岂能认为我夏怜云会因你的一通警告而放过那个贱人?
你不是最喜欢那个贱人么?明天一早我便亲手送她上路。
哪怕最后被你知晓了,黄泉路上有她做伴,我夏怜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呵呵……呵呵呵呵……”漆黑寂静的院落里,传来她低低的轻笑声,却让人听了浑身发冷。
半刻钟后,一位灰衣人飞速的往养心殿的方向窜去。
待听明白了那女人的计划后,明辰皓背着双手开始在殿内打转。
半晌过后,他突然轻笑一声,随后来到了书案前挥洒笔墨,最后将信装入一个信封里,用蜡油密封好,这才对下方跪着的灰衣人说道:“你去通知咱们的人,先依着她的计划行事,待那安云束手无策的时候,你们再出手把她从那些人手中救出来。然后一路向北行驶,去到那与西凉相邻的流云城后,拿着这封信去找时任的城主大人,他看过信后自会知道如何安排你们。”
“属下遵命!”灰衣人拿过信,贴身收好,又冲明辰皓行了一礼,就从旁边的窗口窜了出去。
一旁的苏公公见他走了,这才了上前说道:“皇上,您把那么重要的信件给他带在身上,这万一他若是被其他人给拿住了,那岂不是成了引火烧身的火折子么?”
明辰皓却是再度笑出声:“你说对了,的确会引火,不过不是引到朕的身上,而是会引到那位夏氏唯一活着的夏怜云夏太后的身上。你可别忘记了,刚才那人穿的可是她夏怜云暗卫的衣服。”
“可您刚才那封信……”
“那信自然也是朕依着那女人的手笔而写的,署名也是她的名。哪怕最后让阿青查到了这头,那他也只会往那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