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刻,沈箐燕长庭都不在,前世后事也没人知晓。
面对不可捉摸的帝皇心思,司马超并未过多发表看法,他垂眸想了想,用马鞭拍拍掌心,“别废话了,赶紧走罢!”
御驾已经动起来了。
司马超往后瞥了一眼,也加快了脚步。
……
夕阳西下,波光粼粼,有点刺眼,但又十分绚烂。
河风微微,拂动垂在刘海和鬓边散发,沈箐和燕长庭此时正坐在小船的船舷之上。
蓑衣斗笠,正遥看小红船排队通关。
离开汇阳,已经一天了,各路消息不断汇到两人手中。
燕殷的决断也没多让人意外,这次营救虔王妃会很难很难,这是之前就可以预见的了。
只不过,沈箐依旧阳气满满,她握了握拳说:“我们肯定能顺利把人救出来了!”
她语气信心十足,回头对燕长庭说:“你信吗?”
河水粼粼,折射在燕长庭的脸上,他带着个渔夫斗笠,看不清表情,不过伤过的嗓音仍旧带点哑,有点像大提琴。
“我信。”
“但你不许再骗我了。”
这样的夕阳,太像上辈子两人最后一别那日的黄昏,燕长庭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
沈箐奇:“我什么时候骗过了你了?”
“胡说!”
她皱皱鼻子笑道。
两人一坐一立,沈箐仰头看他,这个角度,燕长庭明显长大了很多,眉目峥嵘崭露,风姿瑰丽,骨架子也长开了不少。
她站起来,两人比了比身高,他居然又高了!
沈箐有点娇小,但矮也不算很矮,大概差不多一米六,不然上辈子没那么容易装男人,可燕长庭却足足比她还高一个头。
他最后可能有一米九多,宽肩窄腰,眉目惊艳。
而眼前的人,已经有后世那个俊美青年的七分影子了。
她小声嘀嘀两句,又跳高比了比,最后才坐在船舷,光脚丫子在水里一荡一荡的。
她给两人鼓劲:“大概会很难,但没关系,我们可以!”
她信心满满做了个大力士的姿势,又说:“等救了王妃娘娘,我们就去岭南。”
“嗯。”
燕长庭安静听着,低头看着她被夕阳镶上一道金边的侧颜,良久,他轻声说:“听说岭南多异果,四季常青,不知是真是假?”
她喜欢吃,喜欢玩,好奇心又重,到了岭南,想必能很快适应并乐在其中吧?
——这样,就很好。
燕长庭用食指触了触怀里的小荷包,这荷包是沈箐第一次做针线做的,做得非常丑,还得意洋洋送给了他,不过后来她不干了,吵着要把黑历史换了,最后燕长庭只好另套上一个大点新的,看起来换了,她才高兴。
小荷包现已经很久了,里头放着那个小蚱蜢,麦秆干了,一捏沙沙作响。
沈箐很多才多艺,什么都会点,他小蚱蜢小蜻蜓攒了一大匣子。
河风如流水,岁月似轮梭。
苦极回甘,他终得上苍眷顾,祈求成真,得以重新追逐她的脚步。
斜阳无限,燕长庭驻目良久,才终于露出一点点极温柔的笑。
作者有话说:
忘记了宏文太子和魏氏的宝宝可以看看开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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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要感谢“阿呆”扔的手榴弹噢,啾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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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养精蓄锐,回到皋京是第十天。
民间挺骚动的,八万精锐骑兵急出急进,市井间议论纷纷。
沈箐等人心知肚明,也不废话,回到皋京第一天就紧着先亲自去眷村一带实地观察。
这边已经戒严了,靠近眷村十里内的乡村镇民通通被驱赶离家,驿道和水道一律封锁设卡。不过好在,皋京九河环绕,这眷村正位于一个水网密集的区域,大大小小的河溪暗渠无数,刚开始的眼下不是那么好测准并全封的。
再加上,他们在眷村有人,毕竟花了两年时间去准备,他们废了点功夫,还是无声潜近了。
这是个夜里,沈箐燕长庭几人趴在水草丛生的渠岸刚露出个头,就望见前方一道黑黝黝的巨大城寨的寨墙,寨墙上红通通的篝火,兵士巡守非常密集,上下一队队不停巡哨而过。
——就是打仗时期野外大军驻扎时筑起的那种营寨,仔细看,还有兵士在底部连夜在加固。
耳边还不停听见附近呼啸的马蹄声和齐整的军靴落地声。
沈箐小心把脑袋缩回一点,红缨小声说:“禁军有咱们的人,我按主子从前说的法子联系了他们。” 这得益于沈祖父,沈祖父开国名勋出身,哪怕他去世了,沈家在军中都依然有遗泽。
“可从水道潜进寨墙内,”只是进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