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虚晃一枪,朝廷三十万大军合围,他不死也残,毕竟,七王也只是合军而已,他本人真正兵力,只约莫十万。
“外祖父,那,该如何引?如何诱?又如何虚晃一枪?”
这个才是最关键的啊!
于是寇太师附耳和燕殷说了几句,后者大喜过望,“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
燕殷思索片刻,“朕与外祖同去!”
……
当天,寇太师和燕殷放了替身在营内,乔装改容,悄悄出了大营。
快马急车,抵达大江侧畔。
这条滔滔的江水,本应是大殷分截叛军的天然屏障,不过可惜由于离王和城阴王封地就在大江两侧,旸王和他们早有准备,多道浮桥一搭起,水兵一守,坚不可摧,如履平地。
并且七王的战线已经往南移了,他们的目标是联合岑岭和鄱阳军,先取下东南这一大片沃土为盟军的大本营根据地。
如果真的成功,大殷将失五分之一的国土。
燕殷虽看不见浮桥,但他的脸色阴沉沉得拧得出水,反而寇太师好太多了,他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起起伏伏都见识过了,脸色变都没变,连咳嗽的频率都没变化过一点。
寇太师抬抬手,让身后大部分护卫止步,他缓缓驻着拐杖,沿着小路一路上到小丘尽头,这里有一个小亭。
小亭内已经有人了,除去约定的护卫,底下站立的一个身披黑斗篷的人,对方显然有些焦虑,不断踱来踱去,骤见寇太师,他一顿,一双眼睛警惕盯过来,从表情都肢体语言,防备到了极点。
“蕖王殿下,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寇太师咳嗽两声,缓声道。
原来,这人赫然竟是七王之一的蕖王!
“不知你可还记得当初太祖之命?”
寇太师说:“现在已经到了非常之际,该你有所作为之时了!”
原来,寇太师手里最大的暗棋,竟然是这个蕖王!
这是当年太祖的安排之一。
太祖确实也是个人杰,别看他为了魏氏对七王诸多优容,但开国之前,他其实就开始着手埋下根除藩王隐患的部署。
这个蕖王正是最大的隐着。
数容数纵,又利用当年七王之间的龃龉私下分化年轻的蕖王。蕖王当年确实是因为太祖的暗中庇护这才得以留存下来的。他势力最小,封地也偏小,只是地理位置却刚刚好卡在关键位置上,单单是太祖最后这一手,就留下了七八个应对将来有可能演变局势的暗着。
种种部署钳制,这里就不详提了,只是太祖却死得有些太突然了。他驾崩前夕病势曾一度好转了,大家都以为要好起来了,最起码这一两年是没有问题的,但谁料高兴不过半月,又突然急转直下,当夜就驾崩了。
驾崩太突然,太祖遗言只来得及交代一部分,譬如燕殷正位东宫辅政大臣有谁这类大事,余下的就没来得及说了。
有些部署,只有当年的经手人才知道。
就譬如这个蕖王,上辈子燕殷是不知道的,寇太师也死得早,太祖驾崩后他没多久也病逝了,他临终前想见燕殷,但燕殷因为种种原因迟到,寇太师等着等着,一阖眼就咽气了。
这个秘密就这么阴差阳错跟着他一起去了。
回到眼下。
蕖王就很烦躁,当年他年轻,现在也不过是四十多的人,他当年确实对太祖很忠心,而太祖威势之下,他肯定不会变卦的,可问题是,现在太祖死了,燕殷吧,大打折扣,心思浮动。
毕竟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
寇太师病重昏迷期间又逢七王举兵,他暗中犹豫迟疑,一边朝廷没有联系他但他始终有忧虑,而另一边其实心里也是拒绝旧事的,他偏向想和七王一起造反的,毕竟他对削藩也是极不满极有危机感。
蕖王勉强笑笑:“太师多年不见,风采依旧。”
但对于所谓“非常之时,该有所作为”,他避而不谈。
寇太师来前整理过,虽瘦,但目光如炬,风有些冷,他咳嗽两声,笑了笑,“范谅,你说你,即便是兴兵推翻大殷,那你又能得什么好处呢?”
“是登朝称帝,抑或割据一方?”
都不可能的,最多也就再当个藩王而已。
又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呢?
这不白折腾一场么?
“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你是朝廷的人。”言下之意,削藩不是削你的。
寇太师不疾不徐说来,苍老沙哑的声音波澜不兴,他既然来了,自然成竹在胸的。
蕖王脸色还是沉沉的,不说话。
寇太师一笑:“况且,你当年向朝廷效忠之表,如今还在留着呢。”
歃血为盟,是开国之前的了,蕖王誓死效忠太祖,而开国封王之后的朝廷对蕖王安排的证据,蕖王的回复,如今还在寇太师手里保存着呢。
“你说这些东西交出去,旸王还留你不留?”
蕖王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