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谢垣听见门口响动,视线循去,先闻破门而入的笑声,随着大门打开那欢乐动听的鸣啼清晰地落入他耳中。
“聂桓你真的笨,砸你都不知道躲。“
身材高大的男人背着女孩走了进来,他们的头发、肩背上都沾着雪,在玄关处男人把女孩放下来先给她换鞋,说:“我那是让着你。”
“谁要你让了?你根本打不过我。”她鼻子一扬,颇为傲气。
“小没良心的,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打不打得过。”说罢他又去抓迟樱腰上的痒痒肉。她笑着,闪躲不及,双手抱住他一条结实的胳膊不让他动,但还是顾不上他另只手,只好被他搂入怀。
他肆意地啄吻她的脸,耳朵,嗓音染着笑意,“怎么样?”
“切,就知道用蛮力。”她嘴上是嫌弃,手上却高兴地抱着他的脖子。
在这旁人难以融入的氛围外,聂诚实在看不下去两个人黏黏糊糊的样子,咳嗽了一声,说道:“打完雪仗了?”
不单是他,迟琳、谢垣和他母亲以及旁边一个上茶的佣人全静悄悄地注视着那俩没羞没臊的家伙。
聂桓脱下手套,一边回他的父亲说:“她还想再玩,我怕她冻着就提前抓回来了。”
他自然看到两个客人,其中一位蛮是眼熟,他先和女士打了招呼,又向那位同龄者点下头算是礼节。
迟樱拉着他手在他身侧,叫了声周雯阿姨,然后指着谢垣漠然地说:“你还没死啊?”
“哎!怎么说话呢你这孩子!”迟琳惊嗔一句,连忙向好友打着圆场,“阿雯,孩子不懂事说着玩呢,他们年轻人就爱开这种玩笑,我回头好好说说她。”
周雯尴尬地笑了笑,望了谢垣一眼,发现他泰然自若,对无端的咒骂显得毫不在意。
聂诚见场面微妙,告诉儿子:“你带小樱上楼换衣服。”
聂桓心领神会,牵着迟樱的手走上楼梯,进了屋才说:“你这么讨厌他,那我让他消失。”
“他不配咱们动手,他这种人,就该把他抓到大牢里,死都不让他死,让人类的法律天天剥削他,践踏他。”
迟樱看着虚空的眼神异常可怖。
“你不要和他说话好吗?”她弱弱地问一句。
“那你也不能和他说话。”老是被抢台词,聂桓真是没辙。
“你这么讨厌他是因为什么呢,宝贝?”他有些芥蒂她讨厌别人,因为讨厌也算是某种情感的联结,但他更想知道其中原因。
迟樱被他伺候着换上干净舒适的家居服,决定把自己的一些推测告诉他,好让他心里有个数。
“他肯定杀过人,应该不止一个,而且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他还想拉别人下水。”
“我之前已经警告过他了,如果他非要骚扰我们,我们就一起努力给他抓牢里去。”
她像侦探福尔摩斯对助手华生交代事情那样神色镇静,不失信心。
“不用你操心,我来……”
他正脱下厚卫衣,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我必须也一起。”
“好吧,”聂桓套上件长袖衫,“你想怎么玩都行,但是不能影响咱们今年的婚礼。”
“嗯。”她应着。
楼下几个人喝了茶,不自在的场面和缓了许多,周雯从迟琳口中得知七月份她家这两个孩子就要结婚成家了。
“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打小感情就好,大了懂得恋爱了就自然在一起了。”聂诚怕他老婆说不明白,给补充道。
前阵子他和她到国外旅游,借机会想摊开说一下孩子的事,没想到他们互相都给对方准备好了同样的思想工作。于是他们一改担忧,共同为孩子的婚事做打算。
谢垣每个字都听在耳朵里,面上依然一副波澜不惊。
真是不巧,他也想今年结婚,结婚的对象也是他们口中谈论的婚礼的女主角。
迟樱是他的,他势在必得的。
“你们家两对夫妻,一双父母一对儿女,真是难得呀,该说也是一种福分。”周雯长年生活海外,思想自然开放得多,但还是不由得感叹。
“谢垣呢?有没有女朋友?”
“我女朋友在俄国读书。”谢垣微笑着回答。
迟樱和聂桓从楼上下来,刚好听见他这句话。
“孩子们过来,坐下聊聊天。”迟琳招呼着。于是他们走到唯一一张空沙发那坐下来,聂桓揽过迟樱的肩,他看见谢垣毫不避讳地朝他们亲昵的行径展露些许嘲弄的神色。
“这不是威斯克证券的总裁吗?”谢垣说,“我手里还有点你公司的股份呢,托你的福,赚了不少。”
他接着看向聂诚:“聂先生,这是不是叫虎父无犬子?”
聂诚平日听多了奉承,长满老茧的耳朵已经不让人讨求任何甜头,但顾及老婆的面子,他微笑道:“你的中文不错。”
被别人利用去恭维他老子这种事聂桓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他早已经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