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温慎先将柴火扔在窝棚下,才抬步往屋里去。
月妩一直跟着他,见他出来,立即又将伞撑过去。
“我来撑。”温慎接过伞,微微朝身旁的人倾斜一点儿,缓步进门。
从窝棚到正屋的距离不过十几步而已,可温慎却觉得十分漫长难熬,甚至手心都出了一些薄汗。
进了屋,收了伞,他立即避开一大步,像是怕沾染了什么不该沾染的。
月妩没发觉,还一个劲儿地凑去他身旁。他衣裳被雪淋湿了,她想提醒他。
温慎一路退到书桌边,再无地方可退,咬了咬牙,道:“我们隔这样近不好。”
“喔~”月妩恍然大悟,“我说你为何一直往后退呢,我只是想跟你说,你衣裳湿了,得快些换下来。”
温慎讷讷应了两声,别开眼道:“多谢小妩姑娘提醒,在下这便去换。”
说完,他急急要走,月妩拦住他:“欸,你有多的衣裳吗?可以给我一件吗?我的衣裳也湿了。”
他是有几套可以换洗的衣裳,但那都是他穿过的,不是全新的。可月妩的衣裳确实被淋湿了,他看见了。
“有”他有些犹豫,但还是去衣柜里拿了一套洗干净的衣裳给她,“没有全新的,这些是洗干净晒过的。”
月妩接过衣裳,埋头深嗅一口,感叹道:“果然
还是那个皂荚的味道,好香。”
温慎耳根烧了起来,含含糊糊解释一句,快步出了门,说是要去换衣裳。
月妩没想太多,也关了门,准备换衣裳。
温慎比她高出快两个头来,他的衣裳实在是太大了,袖子裤子都垂出一截。
她将袖口裤腿都挽起来,披上披风往屋外去。
雪没停,外头黑漆漆一片,只有厨房里有一些火光。
她直接抬手敲了问:“你换好了吗?”
温慎被吓得一颤,快速穿好衣裳开门:“好了。”
月妩走了进去,往锅里看看。
温慎看明白了:“我这便做饭。”
月妩转了转眼珠子,站在灶台边,撸起袖子,装模作样道:“要我帮忙吗?”
“不必不必。”温慎连她的手腕都不敢看一眼,哪儿敢叫她露着小臂来帮忙?
她也就顺势应下,自己去找地方坐。
桌上摆了菜、簸箕之类的,要是干坐那儿不干点儿活都不好意思。
目光转了一圈,落在了窗边的小木床上,她走过去,往小木床上一坐,发出吱呀一声。
温慎闻声转头,惊得瞪大了眼。他方才脱下来的衣裳无处可放,藏在了被子里…
“小妩姑娘…”他硬着头皮喊。
“嗯?”月妩看他一眼,自顾自躺在了小木床上,压得床又响一声。
她懒惯了,身上跟没长骨头似的,能躺着就不站着。
温慎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生怕她一个兴起揭开被子往里躺。
偷看了会儿,见她并未要掀被子的模样,温慎才转过头,专心切菜。
他正松了口气,声音突然传来那清脆的声音:“温慎,你尿裤子了吗?”
温慎面色骤红,放了手中的物件,冲过去将月妩手中的里裤夺了回来,背在身后。
月妩还从未见过他这样失色的时候,心中越发好奇了,站起身来看着他:“你真尿裤子了?”
“不是!”温慎急忙回答,将那条里裤揉成一团,想要攥在手心里,胡乱解释一通,“昨日未洗的,与湿衣裳放一起,也沾湿了……”
“喔。”月妩半信半疑,又躺回去。
温慎抬袖擦了把冷汗,快速舀了水将里裤洗了。
昨日便是觉得有姑娘在,晾晒里衣多有尴尬,才不会生了这样的事来。若他早知晓会如此,还不如早些洗了罢了,总不会有比方才更尴尬的事儿了。
“你要洗衣裳?”月妩忽然开口。
他怔愣一瞬,抬眸看过去:“嗯。”
月妩也看过来:“我的衣裳也该洗了。”
温慎几乎第一时间就能猜到她下一句想说什么,果然下一刻,她开口道:“但我不会洗衣裳。”
“我可以教你。”温慎有些哭笑不得,他不是不愿给她洗,只是那是贴身衣物,如此多有不妥。
月妩还未厚脸皮到那种程度,便顺势应下:“好,我去将衣裳抱来。”
她快步跑出去,将衣裳抱了过来,用脚尖勾来一个小凳,坐在温慎身旁,问:“我的衣裳要和你的放一起洗吗?”
“不不不!”温慎连连拒绝,起身往身上擦了擦水,从木架底下又拖出来一个盆,摆在月妩跟前,“你用这个洗。”
月妩点点头,将衣裳放了进去。
“先倒些水。”温慎挽起袖子,舀了两瓢水往盆里倒去。
月妩学他,也将宽大的袖子往上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