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她夜里睡觉时,脚榻旁都会有侍女候着的,喝水起夜都方便。
“小妩,我…”
“温慎,温慎!”她喊。
温慎将她抱去了床上,靠坐在床头,搂抱着她,轻轻拍打她的背。
她满意了,不在闹腾,阖着眸子安心入睡。
迷迷糊糊之中,她抱着温慎的腰身,忽然唤了一声:“爹爹…”
温慎手上一顿。
她又悠悠转醒,含糊不清问为何停下了,显然是没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睡吧睡吧。”温慎继续轻拍她的背,直到确认她熟睡,才将她用披风裹着,抱回她自己的房间。
看见他从房门里出来,正屋里的两夫妻悄悄关上窗子。
“我还以为他听我的话了呢。”谢溪行往床边走。
蕙真也走过去:“慎弟品性高洁,你以为谁都和你一般?”
谢溪行笑道:“你这样欣赏他,不如跟他过去。”
“胡说什么呢?”蕙真知他是在说笑,只轻轻搡了他一下,又道,“慎弟胸有丘壑,心怀苍生,而我只是个追求平淡日子的普通人,实在是不相配。我啊还是喜欢你这种。”
他叹息一声:“他就是这个性子,说了也不听,如今还弄回来个娇生惯养的,我看他如何能兼顾。”
“你明日去与他说说,也是快有家室的人了,往后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多了,不能再往外借了。”
“我去说,也要人家肯听。”
“罢了罢了,我与你一起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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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妩醒来时,听见外面有说话声,便下意识往外喊了一声:“温慎!”
说话声停了,她光着脚下地,推开了门。
温慎刚要进门,见她一身中衣站在门口,立即将人塞了回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外头还有人!”他低斥一声,拿过屏风上的衣裳给她穿好。
月妩跟没听见似的,双臂缠绕住他的腰,身子也歪进了他的怀里,懒洋洋道:“不是说不要送我回来吗?”
他没有接话,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催促:“去洗漱。”
月妩乖乖松了手,站在原地等他提水来。
梳洗完,他终于是松了口气,牵着月妩出门。
蕙真正在院子里擀面,一见月妩,眉头立即皱起来,往身上擦了擦面粉,上前去牵她:“来,我重新给你梳头。”
她被带进屋,温慎也跟进去。
“这头发是谁梳的。”蕙真问。
“我。”温慎摸了摸鼻子。
蕙真看他一眼,往旁边站了一些,看着铜镜与他道:“小姑娘的发不要那样梳,我教你个简单的,往后梳成这样便好。”
“好,多谢嫂子。”他紧紧盯着那头秀发,神情认真。
说来也怪,他学什么都快,平日在书院里他总是第一个完成课业的,可今日却被小小的梳头给难倒了。
那两缕秀发已在他手中转了很久了,但依旧没成型。
“我再编一遍你看。”蕙真上前又编了一遍。
温慎提着一口气,站去月妩身后,这一回,歪打正着编好了。
“行了,出去包饺子吧。”蕙真笑着先一步出门。
温慎见人出去,弯身悄声问:“弄疼了吗?”
“不疼。”月妩摇头,亲亲热热抱住他的脖子,脸几乎要与他的贴在一块儿。
他立即红了面,轻轻掰开她的手,小声道:“快出去,厨房里煮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