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都背过身去。
温慎抿了抿唇,腾出手,将她的手臂挂在自己的肩上,与小道士招呼一声,转身离去。
“温慎,好想你,温慎…”怀里的人还在胡乱喊。
出了庙门,温慎将她放下,又将她背起,稳步向前。
“温慎…”她还在喊,喊着喊着便喊错了,“爹爹…”
温慎闭了闭眼,避开人群,加快了步伐。
到家时,月妩已经睡着了,温慎给她脱了鞋,放她进被子里,去院子里读书。
阳光正好,微风和煦。
月妩被外头的说话声吵醒,她下了地,偷偷掀起窗子往外看。
“行,行,那我先走了,你要有啥需要帮忙的来寻我就行。”
人被温慎送走,月妩撑起整个窗子,往外喊:“温慎!怎么了?”
温慎向她走来:“去岁借了钱出去,方才有人来还。”
她走去门口迎接:“是那个少年吗?”
“不是。”温慎给她披好衣裳,“是村里的老人。”
她点点头,伸开手臂。
“今日在庙里发生了何事?”
“我就喝了两口酒酿,就晕晕乎乎的了。”
温慎微微点头:“以后不许再喝酒了。”
月妩罕见未反驳,她今日醉酒后是觉着很害怕。
刚穿好衣裳,外头又传来敲门声:
“温秀才在吗?”
温慎出门迎客:“在的。”
“请公子受我一拜。”青年上前躬身,“多亏公子救急,我母亲才能躲过一劫。”
温慎忙迎人进门:“不知您母亲是?”
“前头李家坡的。”
“我记起来了,是王大娘吧。”
月妩躲在屏风后看,自上回谢溪行来访她无处可去后,温慎便弄了个屏风来,将屋子隔成里外两间。
“对对对。我一直在外奔波,连她去年生病了都不知晓。我一回来,她便立即叮嘱我,叫我来拜访您,把治病的钱还了。”
温慎微微颔首:“原来如此。”
青年放下手中的礼盒,又从袖中摸出荷包:“微薄谢礼,不成敬意,还请您收下。”
温慎看一眼那沉甸甸的荷包,道:“您带的特产在下便收了,但银钱便不必了,在下也未借出去这样多,实在受之有愧。”
青年摆手:“您不必自谦,我听医馆大夫说了的,是您守了我娘两日,就凭这,这银钱也是您应收的。不瞒您说,我在外地做生意,还算有些小钱,知您为人耿直,怕您不肯收,才特意少拿了些,您若再推辞,便是我不知礼数了。”
“这…”温慎一时为难。
青年立即起身要走:“外地生意繁忙,我在莲乡也不能久待,便不请您去家中做客了。您往后所有需要,也可派人岭州寻我,若有我能帮得上的,我定竭力相助。”
“好,那在下便先再次道过谢。”温慎随行送人出门,“只是大夫说了王大娘身子不济,恐怕…”
青年面色沉重一瞬,道:“多谢公子提醒,此事我也知晓,因而此次回来也是打算接母亲一同前往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