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妩放下书册,转过身来看他:“你为何又想去书院了?”
“宋夫子三顾茅庐,我若再推辞便有些不近人情了。”
月妩起身,朝他走来,站在他跟前,双臂勾住了他的脖颈,问:“你每日都能回来吗?”
他早习惯如此亲昵,双手自然而然地搂住她:“能的,书院距南县并不远。”
“好,那我们去县城吧。”月妩弯下身,埋头在他脖颈处,瓮声瓮气,“你晚上要早点回来陪我睡觉。”
“只是去读书了,不是去做别的,定能准时回来的。”他笑。
屋外都能听到他的轻笑声,谢溪行没忍住拍了门:“商量好没?”
温慎一惊,仿佛才想起外头有人在,立即松了手,整理整理衣襟,往外走去:
“商量好了,以后要麻烦溪行和嫂子了。”
“行了,你我之间还用说这个?你去收拾收拾东西,现在跟我过去,后日收假便能去书院报道。”
温慎点头应是,转身去收拾东西,月妩就跟在她身后,形影不离,几乎要黏在一起。
谢溪行看得牙酸。
他从未想过温慎会找一个这样的妻子,旁人也没从未想过,例如宋积玉。
“他怎么找了个这样的啊?你先前说时,我还以为你夸大了,没想到是真的。”他拉着谢溪行在一旁看着黏在一起的人,窃窃私语。
蕙真也和他们在一块,好笑道:“那你以为慎弟该找个什么样的?”
“那种仪态端庄的大家闺秀?”
“他已经沉稳得不能再沉稳了,再寻那么一个,两人回家当哑巴?”
“那也不能找一个这样的啊…”
三人齐齐往坐在一起的两人看去,他俩正在剥栗子,月妩的手剥疼了,娇声娇气地要温慎吹,温慎左右看了一眼,红着耳根轻轻吹了吹。
一时沉默。
“这样会勾人的姑娘应该配我这种情场浪子吧?”宋积玉先开口。
谢溪行狠狠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他娘说什么呢?”
他抱着头乱窜:“我就这么一说,我再怎么浪荡,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还是懂的。”
“你别让温慎听见了与你翻脸!”谢溪行低骂一句,拉着蕙真去了温慎那边帮忙。
恰逢友人相聚,青年们聚在一起小酌了几杯,坐在院中赏月,女子们则是先行休息了。
“去岁我爹逼我成亲,我还能拉温慎出来说说话,现下也不行了。”
温慎但笑不语。
谢溪行接过话头:“你就说你要等高中,娶一个大家闺秀回来。”
“这话说得我自己都不信,你瞧瞧我这课业,是读书的料子吗?考上秀才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怪不得你爹总要揍你。”
两人说笑,温慎并不发话,只在一旁听着,跟着一起笑笑。
西厢房门一响,暂停了笑声,他们齐齐转头看去。
“温慎,你还睡不睡的。”
少女抱着枕头站在门口,神色严肃。
谢溪行和宋积玉愣了一瞬,忍不住憋笑,捏着嗓子阴阳怪气:“温慎,还不睡啊。”
温慎头都要埋进地里,红着一张脸,强装镇定:“溪行,积玉,你们先聊,我要去休息了。”
说罢,他绊着步子,听着身后的笑声,快速将人带进了房门里。
“困了吗?”他低声问。
“嗯,我等你好久了。”月妩语气幽怨。
温慎将她打横抱起往床边去,像往常一样哄她入睡。
他都以为人要睡着时,月妩忽然问:“你和我一起睡吗?”
“这样不好,我等你睡着后再走。我就在隔壁间,不用担心,不会有坏人来。”
“可是我想你陪我睡…”月妩瘪着嘴。
温慎叹息:“要不……”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