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慎忽然迫不及待想成亲了:“小妩,我们…”
“温慎,吃晚饭了。”
外面的叫声打断了他的话,他想也不急于这一时,便未着急往下说。
吃罢饭,月妩叫他去看抄好的书。
“不是肚子不舒服吗?为何还抄了这样多。”
“赚钱让你读书啊。”
温慎有些惊讶:“我们还有些积蓄的,不用你这样辛苦。”
“可嫂子说读书要花好多钱的。”她眨了眨眼,露出狡黠的笑,“不过她说,等考上官了有俸禄,到时候我们就能买大宅子了。”
温慎心中发涩,他知晓月妩从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即便没有过过那样的日子,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爱美的,想要吃好的。
可他能给的只有粗茶淡饭和寄人篱下。
“想要银子做什么?”他问。
“买宅子,买漂亮裙子,还要买好多好吃的。”月妩原先是对这些无所谓,但那是因为她以前轻轻松松就能拥有,所以才不稀奇。
可现下在这里过了这样久,她得不到了,又稀罕起来。
温慎抿了抿唇:“快到夏日了,等下次休假,我们去给你做夏装。”
“我想要上面有小蝴蝶的可以吗?”
温慎大概知晓她说的是那种绣在薄纱上的蝴蝶,她穿来的那套冬装,有一层裙子的裙摆便是那样的款式。
不管是柔软的薄纱,还是绣在上面的蝴蝶,温慎都很难弄来。
“我尽量。”
第二日,他寻到了宋积玉。
宋积玉家中从商,腰缠万贯,见识多门路也广,只有一点儿不好,宋积玉知道了,谢溪行也会知晓。
“你说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手里本就没几个子儿,还要花那么多钱给她买一条裙子,你是要饿死自己吗?”
温慎微微握着拳,低声道:“小妩跟着我本就受了委屈…”
“难道她不知道你是什么条件吗?你去与她说清楚,你就这点儿能耐,能过就过,不能过就走!”
“可我和她已…”
谢溪行无情打断:“我还不知道你?你能和她发生什么?无非就是搂一搂抱一抱,能如何?!不耽搁她找下家!”
温慎皱了眉:“溪行,不要这样说,小妩年纪还小,只是爱美,并未嫌贫爱富。”
“别吵了别吵了,不就是一条裙子,我送她不就成了?反正我也不缺这点儿钱,她人长得好看,送她也不亏。”
温慎一噎,有些喘不过气来。这话听着实在太轻佻了,可逐字分析过去,竟也说不上没什么不对。
但他心中还是不舒服:“不必,我付银子便好。”
“你就惯着她吧,惯到你惯不了了,自然有比你厉害的来惯着。”
这话虽难听,可温慎知晓不无道理。以小妩的容色和才气,能找一个比他好得多得多的人。
他扯起嘴角:“到那时再说吧。”
谢溪行自知劝不了他,气得转头就走。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知晓温慎这人就是如此,看着温和,可脾气倔得要死,说好听些是意志坚定,说难听便是倔驴。
“哎,一条裙子而已,用得着吵一架吗?”宋积玉上前,拍了拍温慎的肩,“我能理解你,我要是得了这样一个美人儿,肯定也会像你一般捧在手心里宠着。”
温慎和这人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但那条裙子他最终还是买了,花了好些银子。
下学回到家,天已微微暗了,他刚一进院门,月妩便朝他冲过来。
应是惦记着他的话,这回没来抱着他,只牵着他的手,兴高采烈往屋里走。
“温慎,我跟你说个好事儿!”
“什么事儿?”他跨过门槛,无视身后的目光,顺手关上门。
月妩拉着他坐下,抱住他的脖子,俯身在他耳旁轻声道:“我葵水走干净了。”
他呼吸一窒,心跳骤停,随即又剧烈而快速地跳动起来。
那折磨人的已溜走了,拨弄着桌上的花草玩:“你不知晓我前几日有多提心吊胆,我还以为你们是骗我的,直到今日没了,我才稍微放心一些。”
“小妩。”
月妩转头看他:“啊?”
“过来。”
“什么事?”月妩朝他走去。
他松松环抱住她的细腰,头轻轻靠在她肩上,暗哑着嗓子:“小妩。”
“温慎!你这里有颗小红痣。”
温慎心中深深叹息一声,他都这样动情了,可小妩还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他知晓,她对他的并不是男女之情,可他到底该如何让小妩明白何为男女之情?
“在哪儿?”他问。
月妩的手捏上他的耳廓,激得他颤粟一下。
“在耳朵上,我从前都未发觉!”月妩似乎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对着他的耳廓研究半晌,温热的气息全喷洒在他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