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也没人,她抿了抿唇,戴好帷帽,从布坊侧门溜了出去。
侧门连接
的小巷临水,她也想也没想,只?奔桥上去,往对面的街上跑,想要去另一条大街上。
一边跑还要一边转头注意身?后动静,她不慎便撞到了迎面而来的人。
她低呼一声,被自己撞得连连后退几步,两道的风拂起?她的帷帽,露出她勾人心魄的面容。
“小仙子?”
月妩顿了一下,认出了来人,是那日帮她修纸鸢的男子,好似姓陶。
陶敏微微弯着唇,上前一步,询问:“小仙子怎会一个?人在此处。”
他眼神清明,不像歹徒,可经历过宋积玉那一遭,她实在是怕了,再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也不敢再随意到任何人家中作客。
“没什么,出来玩而已。”她说?着便转头要跑,没跑几步险些撞见来寻她的蒲霜,立即又掉头。
陶敏看出她在躲人,忙邀她进?宅子:“姑娘若不介意,可在此处暂且躲避。”
她害怕眼前的人,但她更怕宋积玉,牙一咬,进?了宅子后门。
陶敏往外打量两眼,关上了门,邀她在前厅入座,给她斟了茶:“姑娘是在躲什么人吗?”
“没。”她十指紧紧握住茶杯,哪儿像没事的样?子。
陶敏不愿强人所难,没再多问,在她对面坐下,缓缓道:“在下不知?姑娘为何在此,不过姑娘与温师兄相识,便也算是在下的好友了,姑娘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直说?。”
她缓了口气?,抿了口茶水,慢慢放下茶杯,有些犹豫开口:“温……”
“姑娘可以直说?。”
“没什么。”她不想再去纠缠温慎,一是因为嫂子说?温慎要说?亲了,二是因为……宋积玉的那番话。
她抿了抿唇,问:“你可知?现下朝堂情形如?何了?”
陶敏愣住。
月妩不知?百姓不能妄议朝廷,更不知?女?子不能议政,只?以为他是为难,便道:“你若不愿与我说?便罢了。”
陶敏露出一点儿无奈的笑:“我只?是好奇姑娘为何要问个?,并不是不愿告知?。”
“只?是问问而已。”月妩垂着眼,手指扣弄着茶杯,“我有亲眷在京城,我想去投奔他们,又怕京中形势紧迫,会有危险。”
“原来如?此。”陶敏恍然明了,坦白道,“朝堂上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不过我父亲为刺史别驾,应当能知?晓一二。姑娘若是不急,可待我去问问我父亲后,再来与姑娘告知?。”
月妩怎会不急,她立即起?身?:“那劳烦你了,等过两日我再来寻你,不知?是否可行?”
“当然可行。”陶敏也起?身?,“只?是不知?姑娘现下离开要去何处,姑娘家只?身?在外,还是有些危险的。”
“我有去处的,你不必担心。”月妩说?着已到了门口,要往外去。
陶敏给她开了门,送她走出小巷。
与陶敏分别一段,未察觉有人尾随后,她才松了口气?,拢紧帷帽随意找了个?客栈,住了进?去。
天色逐渐昏暗,她饿得小腹开始抽搐,但半点儿不敢踏出房门。
直至天黑,外面一阵吵闹,说?是谁家的小姐走丢了。
月妩更是心慌得厉害,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宋积玉如何将蒲霜按着欺负的。
她连客栈也不敢住了,趁那阵吵闹越过?她的门前, 又?悄悄往外跑,寻到了陶敏的那间小宅子。
她也想去寻嫂子, 可天黑了, 出不了城, 她又?不认识路,根本没法去。
敲过?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露出一条缝, 是守门的老管家。
管家见是她,立即将门大开:“姑娘快进。少?爷吩咐了老奴,若是您再来便安置您住西厢。”
她左右查看两眼?,问:“他不在吗?”
老管家笑着道:“少?爷平日不来这边的,昨日也是恰好有?事才来住一夜。”
月妩松了口气?, 道了谢, 进了房门,锁好房门, 忐忑入睡。
果然任凭宋积玉的本事再大, 也不敢搜到当官儿的头上?来,一夜安稳过?去,并无异样,陶敏也未来。
又?等了两日,陶敏才现身。
“今日休假, 才有?空来此处,叫姑娘久等了。”陶敏看起来倒是温和有?礼。
月妩抿了抿唇, 直奔主题:“公?子可问到消息了?”
陶敏并未卖关子:“我是在父亲书房外偷听到的。听说圣上?的龙体好了一些,但似乎也只?是强弩之末,如今朝堂局势十分复杂。”
月妩闻言便知她母亲还好好的,只?是也不敢再问详细。她道:“江陵去京城可走水路吗?”
“可走水路,水路比陆路还快一些。姑娘是决定要去京城了吗?若姑娘不介意?,在下可以护送姑娘一程。”
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