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悦公主已久,好不容易盼来?婚约,我?怎能甘心放弃?”裴喻抓住她的袖子,面色有些白,看着是要?哭了。
她心中怒意更甚,再次甩开:“你是心悦我??你心悦的是长公主之女,你心悦的是皇帝的亲外甥,是平阳郡主这个封号。裴喻,你虚伪至极!根本不堪与温慎相比!”
“我?不知公主话从何?来?,我?从未这样想过。那年在?公主在?京城纵马,我?便心悦公主了,后来?才知晓公主身份,并不是公主所想的那样。”裴喻上前几步,紧紧抱住她,将她按进怀里。
她挣扎不脱,高呼起来?:“你松开我?!松开我?!”
两侧的宫人?跪俯在?地,无一人?敢多看,一人?敢多言。
“莫闹了,除了和离我?什么都能答应你。”裴喻轻声哄了一句,将她打横抱起往前走。
没走几步,她忽然挣脱,提着裙子往前跑。
裴喻见状便往前追。
宫道不许追逐打闹,可一个是公主,一个是驸马,有谁敢多言,就听见他?们一个逃,一个追,一会儿追上了,一会儿又逃走了。
一绿一红的两道身影时而纠缠在?一起,时而又分散开来?,像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缠绵悱恻。
温慎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他?们一路追逐出宫去,心中那块缺口越来?越大,有风猛得灌进来?,破裂得再也粘不回去。
满城繁华,尽是凄凉。
他?已很久没出宫去过了,有两次,只是在?宫门口收了杜宇送来?的换洗衣物,又匆匆回到宫中。
有他?在?,旁人?再未值过班,他?也喜欢处理公务,一看就是一整日,起睡时间快要?赶上皇帝。
终于,皇帝有些坐不住了。
“过了中秋宴,便不许值班了,你这样总待在?宫里,那件事如何?推进?”
“臣遵旨。”他?毫无怨言,只有这一句。
皇帝看得有些头疼,叫他?走了。
他?又回到案前,继续查看公务,着手处理。
不出几日,宫中举办中秋宴,皇帝知晓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准了他?处理完公务便回家去。
他?收拾了东西,与同僚告过别,独行在?宫道之中。
两侧的宫墙太高,几乎看不见墙外的景色,天边有孤鸟飞过,很快也被?宫墙吞没。
宫道之中忽然刮来?一阵烈风,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紧了紧外袍,加快了些步伐。
往外没走多久,拐过弯时,有轿撵从远处而来?,他?一眼看清撵上之人?,下意识要?往先前的拐弯处退去。
可那处太远,已来?不及。
他?扯了扯嘴角,随两侧的宫人?一起跪拜,高呼参见公主驸马。
他?听见不远处传来?的怒声:“停轿!停轿!我?叫你们停轿!都聋了吗?!”
轿腿磕碰到石板宫道,发出嘭得一声,脚步声匆匆而来?,跟在?后面的,还?有一道不徐不疾的脚步声。
“温慎,你起来?。”那双缀着珍珠的绣鞋停在?他?跟前。
“参见公主、驸马。”他?伏在?地上,又贺一遍。
“你起来?啊……”月妩抱住他?的手臂,用力往上提。
他?不肯动,身下的石板路湿了一块。
“温慎,温慎,你起来?啊……”月妩不管不顾跪在?地上,扶着他?的肩膀,将他?往起扶。
他?摇头:“臣不值得公主如此,公主快随驸马去宫中参宴,莫要?迟了。”
月妩俯身抱他?:“你为何?要?这样?我?不是说过我?心中只有你,我?一直在?等你,你为何?不肯信我??”
“公主与驸马天造地设,还?望公主勿要?再说这样的话。”
“温慎!温慎!”月妩心中憋闷,气得摇晃他?,“你要?如何?才信我??”
“公主切莫失言……”
月妩正要?说话,被?身后的裴喻打断:“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前方宫门处并无旁人?,公主与温大人?可移步去那处说话,我?会在?外头替你们守着。”
月妩要拉他?起来, 他也不想在此处喧闹,随着去了前方宫门。
前后左右除了一个守门的裴喻,再无它人。
他?只觉得荒唐, 闭了闭眼,挤出一个笑来:“公?主要有何话要和臣说吗?”
“温慎。”月妩抱住他?, “你在生我的气, 对?不对??”
他?没有推拒, 淡淡道:“事已至此,我还有何好生气的?况且是我自己来晚了,怨不得谁。”
月妩没有回答,自顾自问?:“不是的, 不是的,不是你来晚了。你在生我的气,我却不知晓你气在哪处?你告诉我,我解释好不好?”
“不必,公?主与臣以后?也不必再相见。”
“为何?你不喜欢我了吗?”
温慎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