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妩却紧张起来?,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并未理会,接着道:“县衙后若有住的地方,我安置在县衙后院便好,县中要务还劳烦送至后院书房。”
县丞偷偷看一眼月妩,又看一眼温慎,连连答:“有得?住有得?住,里头早就打扫干净了,大人?将行李稍稍规整便能入住。”
“好,劳你带路。”
县丞起身?,在前头引路,温慎紧跟其后,月妩和付同杜宇落在后面?,小声问:“走时可?带厚衣裳了?”
杜宇不好意思挠挠头:“我也不知,大人?的衣物都是自个?儿收整的,我等未曾碰过。”
“噢噢,那我一会儿问问他。”月妩往前看一眼温慎背影,又回过头来?,想问问那些布匹去哪儿了,可?想了想,还是不打算问。
通过一扇小门?,前方便是小院,还算宽敞干净。
“您看看,可?还有哪处不甚满意?”县丞话是朝着温慎说的,眼神却瞧向月妩。
月妩并未察觉,已进了内室去查看,笑着回眸:“温慎,我们住正房吧。”
温慎未理会,道:“大人?规整得?很好,多?谢大人?。”
县丞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您先?收拾行李,待收拾完,派人?来?前面?寻,属下?再?将公文送来?。噢,若有其他事,也尽管来?寻属下?便是。”
“多?谢。”温慎朝人?行礼道别后,才缓缓踏入正房。
他只是略微扫过几眼,余光落在兴致勃勃的月妩身?上。他看了好久,可?等月妩转过头来?时,他又迅速垂下?眼,佯装整理书籍。
“这?里这?个?桌子可?以用来?做书桌。”月妩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他,“也不用另辟书房了,在这?儿办理公务就好。”
“不可?,外头有书房。”他毫不犹豫拒绝。
月妩皱了皱眉,没再?劝,又道:“那你要不要休整两日,再?去交接公务?路上走了这?样久,定?是累的。”
温慎又拒绝:“不必,待收拾完,我便去书房。”
月妩不知说什么好了,只能由着他去。
他也像迫不及待似的,刚收拾完,就钻进书房,门?窗都关上,再?没出来?过。
杜宇在书房门?口?守着,以备不时之需。没过多?久,他听见里头敲了两下?窗,推了门?,探进头去:“大人?,有何事吩咐?”
温慎垂了垂眼,沉默一瞬,问:“她在做什么?”
杜宇恍然明了:“县主说厨房里什么也没有,让同哥载着出去添置家具了。”
“噢。”温慎拿笔的手紧了紧,他不是很喜欢县主这?个?称呼,可?又不知如何与人?说明,只摆摆手,让人?继续去忙。
杜宇心思未有那样细腻,看不出他心底所想,只觉得?他怪怪的,可?又不知是何处怪,只当是牢里待久了,把人?给待傻了。
日暮时分,里头又是一阵敲窗声,他又探进去头。
温慎张了张口?,又问:“她在做什么?”
“县主已买了菜回来?了,在厨房里做饭,闻着味儿像是要好了。”
“噢……你与她说,不必叫我吃饭。”
杜宇有些迷惑, 应了一声,退出门去,倚在墙上啃指甲。
付同杀完鸡路过, 看他一眼,觉得奇怪:“你这脑子还有发愁的时?候?”
他追过去, 愁道:“我总觉得大人有些怪怪的, 下午问了我好几次县主在做什么, 可问到了,又说不要叫他吃饭。”
“谢大人早料到了,叫我们不要管他们的事。他心中定是对县主成过亲的事介怀,可又割舍县主不下, 便成现下这样了。”
“那我们不去与县主提醒吗?”
“感情?的事,没有对错,最?是掺和不得,你我还是当做没看见?好了。”付同将手里的鸡递过去,“喏烧好了, 拿去厨房剁了。”
杜宇接过鸡, 伸着脖子朝厨房看一眼,犹犹豫豫走过去, 转达消息:“县主, 大人说晚上吃饭不必叫他。”
“为何?”月妩将药罐子拎起?来,“中午赶路都没吃好,这会儿又不吃,不得饿坏了?你把鸡斩了,我炖上后?, 自己去与他说。”
杜宇没再说话,安静斩了鸡, 放在簸箕里,又回到书房门口蹲着。
没多久,厨房传来阵阵香气,月妩在门口擦了擦手,朝书房走来,他立即让开路,避到一旁。
门吱呀一响,月妩走了进去。
“你……”温慎听见?门响刚要说话,一抬眼,又咽了口回去,“你来做什么?”
月妩朝他走来,坐在他身旁,轻声问:“要处理的事很?多吗?不能等明日再看吗?”
他不动声色避开一些:“今日要处理完。”
“那我来帮你处理,晚上怎能不吃饭呢?我买了好些吃的,都煮上了。”月妩说着,已?将他身前的册子搬了过来,翻开书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