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就被司徒晟从后面一把腾空抱起。
楚琳琅一想到自己被个狗牙没长齐的混球给骗上了手,也是气得不行,便用力拍着他的手道:“干嘛还扒着我,赶紧撒开!满街的女人,换个人骗去!”
司徒晟拖着长音道:“要我骗谁去?咱俩可是签了婚书,有齐老为证的!”
楚琳琅笑得像团爆裂开的炭火,挑高了眉毛道:“您可得了吧!那婚书上生辰八字,姓名籍贯,都不是真的!我的夫君可
是二十有五,哪里是您这般年轻的?这婚书啊……依我看,全不作数!”
她并不知,自己的气话却尽是踩在了司徒晟七寸上。
他瞪着琳琅明艳动人的脸,语气艰涩道:“是的,我什么都给不了你,除了不值钱的真心,连一张可以堂堂正正,印着我真正姓名八字的婚书也都给不得你,可你……不能不要我……”
说到这里时,身在朝堂,顶住八方压力,都可以侃侃而谈的能臣司徒大人,竟然词穷语塞,觉得无论说些什么,自己都是琳琅眼中,骗婚的傻小子一个罢了!
这样的话,换成任何一个男人说,都是骗死女子不偿命的好手,也难怪琳琅生气。
因为他原本从头到脚,无论是年龄,还是身世,从来都不是楚琳琅心目中的良人。
遇到了他,本该过安稳日子的琳琅,却被拖入这等旋涡,压根不知前路是祸是福!
可琳琅却还在处处为他考量,费尽心机地去拿捏陶慧茹。
这如向阳花般的女子,活在阴暗沟渠中的他如何配得?
他若是君子,应如当年回到江口时那样,安静地做个与明媚少女擦肩而过的路人,看着她与别人双宿双飞,过着太平安稳的小日子……
说到这里时,司徒晟再难掩心底的落寞和那股子藏匿甚深的自卑,所有的酸楚在眼底蒸腾压抑,却犹是强撑,眼眶微红强自按捺,可最后,到底是蓄存不住,滑下了一滴清泪……
楚琳琅原本觉得自己占了十分的道理,受了百分的委屈。
可是当听着司徒晟平静地说着卑微得不像他的话,又眼都不眨的,任着眼泪划过刚毅脸庞时,楚琳琅只觉得莫名的酸意狠狠捏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恨不得吞回方才夺口而出的刻薄话!
怎么办?楚琳琅本以为自己最会应付男人的脆弱痛哭了。
毕竟她那位前夫可是个泪包,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时不时就要扑入她怀里无助哭泣。
可这位,就算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用深邃,浸染在无望深渊里的眸子看着她,琳琅就有种魂灵被利剑辟穿,什么都不重要了的感觉!
原来倾城祸国,迷乱人心的祸水,就该是这般打动人心,生出千分怜意的样子……
楚琳琅再也顶不住了,猛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再说卑微得不像他的话,然后用长指胡乱抹着他脸颊的泪,气哼哼道:“说你年少,你还要幼稚个彻底给我看不成?再哭,我就将你满朝的同僚拉来看看!看看谋定千里的司徒大人私下里是个什么德行!”
司徒晟伸手将不再抗拒的她紧紧搂在怀里,依旧声音闷闷地在她耳旁问:“你……还要不要我?”
琳琅有些无奈地拍着他的后背道:“要要要!我们家司徒这般年轻俊帅,是我上辈子积德,才能遇到你这个磨人的妖精……不是,才能得到你这样貌比潘安,才高八斗的国之栋梁!”
可惜她这般言语哄劝,似乎作用不大。
对于男人来说,做永远比说来得更直观有效。
所以,原本升堂问案的楚娘子就这么迷迷糊糊间,被脱掉了罗裙薄衫,被个牙没长齐,泪汪汪的帅狗子给叼入了床榻内……
待得颠鸾倒凤几许,心生不安的男人终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确定自己完整地拥有着他的美玉明珠时,楚琳琅只觉得自己满身的骨头,都要被狗牙给嚼碎吞咽干净了!
待得云雨间歇,已经是掌灯时分。她慵懒靠在男人壮实地胸怀里,轻轻问:“你……真不觉得我太老了?”
司徒晟却开口道:“楚琳琅,别太过分!你是老得能当我娘了?”
说着,他伸手捏了捏她还挂着汗珠的鼻尖,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情愿地讲了他年少返回江口时,偶遇新婚的楚琳琅那一段。
若不是他曾经被楚琳琅当面“欺小”,也不会心存芥蒂,在这个问题上含糊其辞。
楚琳琅可第一次听过这些,不仅有些哑然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她那时并没有见过他啊!
不过她那时能叫他“小弟弟”,是不是说明那时他年少稚嫩得很啊!
啧啧啧,才多大点的臭小子啊,居然敢学人拈酸吃醋?
等等,这岂不是说,他从很小时,就暗恋着自己?
楚琳琅越想越觉得邻居臭小子竟然这般心思早熟,不由眼含狡黠问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司徒晟并不回答,只是垂着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并不打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