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良久,她轻哂一声:“你看,什么狗屁爱情。”
这是她第一次说出这么粗俗的话,但她情绪激动,忍不住这样说。
姜为民对她固然好,但更多的是出于对余静的愧疚,他想让姜虞原谅自己的选择。
怎么可能原谅。
他永远不知道是自己对她的伤害让她心甘情愿地用下半辈子做一枚商场上的棋子。
“所以我下定决心不对任何人动心,也不会谈恋爱。”姜虞抿了抿唇,“与其被辜负,不如选择一段能够维持长久的婚姻,各取所需,合作共赢。”
傅庭礼静静地望着姜虞。此时的她眼里有愤怒,有倔强,更多的是失落。
与往日那种骄纵却明艳的神情丝毫不同。
鬼使神差的,他抬手,轻轻拭掉她眼角的泪痕。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傅庭礼收回手,掩唇轻咳了两声。
“其实你父母的事情只是个例,不用因此禁锢自己。我想,你母亲也不愿看到你做这样的选择。”
姜虞怔了怔,瞬间变回往常那般神情,笑了笑:“或许吧。”
-
不知喝了多少酒。
每每聊到她父母的事,姜虞的状态都不是很好。她恍惚地看了眼桌上堆满的空瓶,意识逐渐回拢。
傅庭礼已然离开,只剩她一个人靠在露台上喝闷酒。
夜风拂过,姜虞打了个冷颤,意识也渐渐清晰了些。
她回屋找到自己的手机,点开屏幕,已经一点多了。
傅庭礼靠在客厅的沙发假寐。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一片皎洁的月光洒在地板上。姜虞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唤了他一声:“傅叔叔。”
傅庭礼没有理她,依旧闭着眼睛。
姜虞轻轻笑了声,心想着这人的酒量太差劲了,还不如她。
姜虞蹲下身,一手支在沙发的扶手上撑住下巴,静静地看着他。
即使喝醉,傅庭礼的睡相也十分规矩,没有任何声响。
她托着腮,见男人眉宇间微微蹙起,拢起小小的褶皱。姜虞伸出指尖点在他的眉心处,小声嘟囔:“怎么老皱着眉啊。”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她能看清男人的侧颜,棱角分明,端正俊朗。
视线顺着指尖下滑。
男人的眉目周正,鼻梁高挺,只是唇薄了些。
都说唇薄的人大多无情,他确实也是个无情寡欲的人。
姜虞脑袋一歪,指尖不由自主地顺着鼻梁那条直线向下滑,最终停留在男人微抿的唇上。
她声音有些哑,轻声道:“傅叔叔,如果当初订婚的是我们,该多好。”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指尖,心里开始蔓延一抹难以言说的情绪。
——就仿佛夏娃第一次看到伊甸园中的苹果。
指尖还残存着他唇上的温度。
那两片唇瓣就像是树上的苹果一般,色泽诱人,充满禁忌。
那一瞬间,她突然很想知道夏娃品尝的苹果,是什么味道的。
姜虞的心跳骤然加快。好在意识瞬间清晰,姜虞快速收回手,为自己那一秒的念头感到羞耻。
她急于从他身边逃走,猛地站起身,却没想到自己蹲得太久,脚下发麻,还没走两步就失去了平衡。
姜虞眼疾手快,一只胳膊撑住扶手,另一只胳膊撑到沙发靠背上。
可这一切还是来不及了。
唇间有温热柔软的触感,混着淡淡的红酒香气,令人心跳加速。
那一刻,她仿佛知道了伊甸园里苹果的味道。
姜虞惊恐地睁大眼睛,不敢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自己碰触到了什么。
“对、对不起!”她慌张地站起身,顾不上还没缓过劲来的脚,抓起沙发上的包,落荒而逃。
“啪嗒”一声,门撞上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就在门关上的不久后,浴在黑暗中的男人微微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十七个吻 失恋
傅嘉远已经在朋友的酒吧厮混整整一个星期了。
他永远不会想到, 白嫣然会和自己分手。
而分手的理由,竟然是因为钱。
多么可笑。
就在一个多星期前,他还幻想着用手头那点仅有的积蓄和她在云城开家小酒吧, 挣点钱, 听来来往往的人讲讲故事。虽然不宽裕, 但在云城那样风景宜人的地方和相爱的人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 在他看来是件极其幸福的事。
可没过两天,白嫣然就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某天早上, 白嫣然只给他留了一张纸条便匆匆离开。
她告诉傅嘉远,自己受不了这种清贫单调的生活, 受不了云城, 而他也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
傅嘉远那时才明白,什么白月光, 白嫣然不过和其他女人一样, 看中的是他们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