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胶带,把东西往前一递。
姜虞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戴着头罩的男人,不愿意吃他拿来的东西。
男人声音很难听,像是一只鸭子在叫。见姜虞不吃自己拿来的东西,他吹了个口哨,嘲讽道:“东西都是干净的,我哪儿能把你弄死啊,你死了我去哪儿拿那五百万?”
姜虞饿得要命,听他这么说,小心翼翼地咬了口饼干。
男人没耐心地把饼干都塞到她嘴里,又拧开矿泉水瓶盖。他瞅了眼姜虞细胳膊细腿,冷哼一声:“你这丫头,啥也干不了,也就值个钱了。在我眼里,你就是人民币。”
这话深深地刺到姜虞,她恶狠狠地瞪着男人,男人却大笑起来:“怎么着?你除了值钱点,还有什么用?”
他把矿泉水瓶随意丢在地上,“砰”的一下关上大门。
姜虞蜷成一团,止不住地流眼泪。她小声地叫着余静的名字,希望她能来救自己,心里却清楚她永远不会出现了。
四岁那年余静去世,没两年,姜为民娶了赵秀清。至此以后,姜家和余家彻底决裂,她的外公因为她姓姜,不愿意认她,而另一边姜为民满心满眼都是新妻子。
赵秀清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赵秀清,再加上记恨姜为民娶妻的事,她对姜为民没有好脸色。
又过一年,赵秀清怀孕生子,所有人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姜恪身上。毕竟他是男孩儿,姜为民还是希望有个儿子能继承公司。姜虞变成了家里幽灵人一般的存在,不管在哪里似乎都是多余的。
直到这次她被绑架,姜为民才意识到自己对女儿的疏忽,想起余静去世时答应过她的话。他懊悔不已,不管绑匪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无条件答应。
只要他们放了姜虞。
姜虞困在小黑屋里又困又怕,恍恍惚惚间,她听到劫匪打了第二个电话。
她听不到电话那边的声音,但从劫匪的语气和措辞中,她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是赵秀清偷偷给劫匪打来的电话。她告诉劫匪他们这么做是犯法的,姜家不仅不会准备钱,而且会报警把他们抓起来。
这话听上去义愤填膺,但是连当时只有九岁的姜虞都明白,这个意思就是要她去死。
姜虞彻底对这个家心灰意冷,男人的话和赵秀清打来的电话成为她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影。
好在劫匪没有相信赵秀清,选择了相信姜为民。
劫匪又和姜为民加了价,拿到钱,他们放了姜虞。
姜虞回家后,姜为民报警,没过多久劫匪落网。
自那以后,姜为民深觉愧对女儿,不论她提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姜虞也学会了如何在这个家生存,她学会了用撒娇博取姜为民的关注,在他的底线之上提出一系列无理的要求。
她没有告诉过别人赵秀清打过的那通电话,也没告诉别人自己自那之后患上了幽闭恐惧症,她不愿让别人知道那件事对她的影响有多深。
在外人眼里,姜家宠她宠得无法无天,可只有她清楚这个家到底是什么样的。
她对家里的一切都看得很淡,也不介意姜为民把她的婚姻当做商场上的一枚棋子。
她甚至想过,如果那些人杀了她也挺好,这样她就能回到余静身边,毕竟她是唯一一个在打雷的深夜愿意把她抱进怀里,守在她旁边看她安然入睡的人。
“妈……”
姜虞轻轻唤了一声,再睁眼,雪白的枕头一片湿润。姜虞看着自己紧紧抓住的手,一瞬间以为是余静回来了。再仔细一看,是个男人的手。
她慌乱地松开手,翻身便看到立在一旁的傅庭礼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姜虞咳了两声,为自己刚刚把他认成亲妈而感到羞愧。
“醒了?”
姜虞点点头,顺着他的手坐起身。她恍恍惚惚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惊恐地看向傅庭礼:“……你都知道了?”
傅庭礼微微含颌。
“你没联系我爸吧?他不知道这件事,求求你……”
“谁也没说。”
姜虞舒了口气,便听傅庭礼问:“这种病为什么要瞒着其他人。”
姜虞敛了敛眸:“又不是什么大病,说出来矫情。”
傅庭礼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姜虞不愿意告诉他实情,讪讪道:“天生的。”
傅庭礼默了默。天生的病家里人会不知道?
得知姜虞醒了,医生过来给她检查。看她没什么大碍后,让她办了出院手续。
和傅庭礼坐上车,姜虞才发现天空已然升上晚霞。
她有点不好意思:“咳,是不是耽误你上班了。”
傅庭礼侧头,无语地乜她一眼。
姜虞想起今天要做的正事,拍了拍脑袋:“对了,我明明是来跟你解释的……你听我说……”
她还未说完,便听傅庭礼轻轻笑了一声,道:“不用说了。”
“可是……”姜虞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