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看不到贺英一滴眼泪都没下来。
梗着脖子咬着牙道:“师父,不行的话,你还是让二师兄带带我吧,我想跟他学学装修设计,跟人打交道。”
吴远看了一眼三徒弟,转头对贺英道:“小贺,你跟老六谈的时候,不了解他的脾气和性格么?”
贺英被问得有些懵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就听吴远续道:“老六这性格,不适合做跟人打交道的事。之前你让他学宝俊,他也学了,跟宝俊在公司坐了半拉月的。结果怎么样,你不可能看不出来。”
“他不是宝俊那块料,你就算是把他逼死,他也干不了宝俊那样,恐怕连一半都难。”
贺英这脸,刷的一下就被说红了。
吴远虽然大他俩不多,但毕竟是长辈。
加上又是他们老板,这话的分量,可是一点都不轻。
“师父,我,我,我……”
眼看着贺英说不出来,吴远直接打断道:“你管管老六,催他奋进,这没什么错。但是你得用对了地方,让他扬长避短,发挥自身优势。这事你俩回去再,好好商量商量。”
这话等于是下逐客令了。
贺英亦步亦趋地走了,心里头患得患失。
已经顾不上激励朱老六了。
她甚至开始担心,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引得师父和师娘不喜了。
于是杨落雁把贺英送到楼下,吴远特地拉着朱六标缀在后头道:“回去跟小贺好好说,别让她有心理负担。”
“话说轻说重的,都是为你俩好。千万别觉着我跟你师娘偏心啥的,其实我当师父的,不巴不得你们个个都跟宝俊一样,能独当一面么?”
朱六标俯首帖耳地道:“师父,我知道了。”
元月9号,天空飘起了小雨,温度反倒有些回暖。
丝毫没有冬天的凛冽和寒冷。
一大早,吴远还在去腾达公司的路上,大哥大就先响起来了。
接起来一听,是黄琦雅打来的:“我哥想见你。”
吴远随口道:“行,什么地方?这回我请客。”
“就在你公司,我已经带着他到了。”
“那我马上就到。”
敢情这电话是在腾达公司门口打来的。
银色桑塔纳赶到的时候,果然见到小拉达停在公司门口。
车一停稳,吴远便推门下车,同迎过来的黄琦凡亲切握手道:“黄哥,让你久等了。”
黄琦凡客气道:“哎,是我不打招呼就来,冒昧了。”
在旁边听着这俩人客套,黄琦雅右手拉着提溜着坤包的左臂,直翻白眼。
吴远笑道:“黄哥,就冲我跟姐的关系,你任何时候来找我,都不算冒昧。”
仨人进了屋。
吴远招呼着二人先坐下,这才把电水壶打满冷水,插电上烧水。
回过头来,就听黄琦凡已经迫不及待地切入正题道:“我从琦雅那里,听到你很多有趣的想法,特来找你聊聊。”
吴远递给黄琦凡一根华子,这才坐下来道:“黄哥,你说。”
“听说你有意参与到浦东大开发中去,做做工程,搞搞建设,这很好。实不相瞒,上头确实在考虑这事的可行性,各方面都在调研论证。”
“但你也知道,国家搞一城一池的建设,都需要大量的投资和金钱。浦东这一块,第一阶段保守投资也得100亿,可如今政府能掏出来的,顶多3000万。”
听到这个数字,黄琦雅都觉着,这不属于空手套白狼么?
还差99亿7000万,上哪儿找去?
找吴远这样的冤大头?那得找多少个去。
吴远却没说话,只是笑着听黄琦凡继续道:“现在的国际投资环境,你也知道,指望外资,那不现实。过去这一年,外资没撤出去,就算不错了。进来更不现实。”
“指望国企?国企同样困难重重,举步维艰,也拿不出钱来。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凝聚整个社会和民间的资本,来完成这一盛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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