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说:“你仔细想一想,最近有没有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或者得罪了什么人?”
赵明月皱起眉头,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她最近没去哪里啊,除了前阵子下河去洗过一次澡,就没去过哪里啊。赵明月突然想起了那个装神弄鬼的唐九妹,前几天她正好抓住了偷谷的汪家,会不会是他们在报复自己?
赵明月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我最近好像是得罪过人,她好像也懂这些。”
张婶说:“你给我说清楚一些。”
赵明月就将抓偷谷贼的事情说了,又将汪秋兰的事也说了,包括自己被检举的事,张婶说:“这就没有错了,你得罪了人,她要报复你,正好她又懂这个,所以给你施法呢。”
赵明月说:“真的有这种事吗?光靠诅咒就能杀死对方?”
张婶叹了口气说:“也不一定会杀了你,但是却会让你难受很久。毕竟她要是用这种逆天的方法杀死一个无缘无故的人,她自己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这个是歪门邪道,一般人都不会用的,虽然可能会报复别人,但是自己也需要冒很大的风险,极有可能被反噬。”
“那我怎么办,就一直痛下去?”这太难受了,就算是没心脏病,也要被折腾出心脏病来啊。
张婶说:“我帮你化解。”
赵明月双手合十:“那就太谢谢了。”
张婶拿出一张符来,不知道念了些什么,然后将这张符贴在赵明月额头上,又拿出一碗米来收惊,赵明月知道民间有收惊的办法,而且不算是迷信,不过那都是给小孩子的,自己这么大了,还要收惊吗?
张婶给赵明月收了惊,然后将符纸烧了,纸灰放在酒里,让赵明月喝下去,赵明月虽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还是将符纸酒给喝了。
张婶又将那碗收惊的米用一个红色的布袋子装起来:“这个你拿回去,放在你的枕头里,枕着它睡,就能平安无事了。”
赵明月说:“那给我施法的人会怎么样?”
张婶说:“他们做这种背德昧良心的事,总会受到惩罚,姑娘你只管向善,以后多做善事,不存歹念,这样就能平安无事了。”
“谢谢张婶。”赵明月给张婶鞠了一躬,她没想到张婶最后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胡年春塞了五块钱给张婶:“谢谢张婶救我女儿。”
张婶拿出三块钱来给胡年春:“我只收两块就好,这也是我师父教我的。救人济世,不能以此来谋取横财。做任何事,都要凭良心来做。”
赵明月点头:“我明白了,谢谢张婶。”
赵明月和母亲哥哥回到家,今天晚上只在张婶家痛了一回,就再也没痛过了,没准是真的好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希望这件事以后不会再困扰自己了。
报应
赵明月睡了一个非常安稳的囫囵觉,翌日起来,看见母亲和邻居在院子里说话,声音不大,听不清楚说的什么。赵明月洗漱完毕,母亲已经回到屋里来了,神神秘秘地跟赵明月说:“明月,汪秋兰出事了。”
赵明月看着母亲:“怎么了?”
胡年春说:“说是昨天晚上无缘无故地抽风,嘴里吐白沫,然后就昏死过去了。”
赵明月张大了嘴,过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张婶说的都是真的?”
胡年春冲女儿点了点头:“看样子是真的了。”
赵明月呵呵了一声:“她还真想我死啊。”这女人恶毒到这份上了,简直也太不可理喻了。张婶昨天也说了,这种事的反噬性非常强,不到恨之入骨,一般人不会去冒险做这种事的,汪秋兰之前也只是写封检举信而已,大概是提亲被拒,上回又抓到她家偷谷,怒火烧得她失去了理智才这么干的。难怪好多天都没见她来上工,因为做这种事需要沐浴斋戒一个礼拜。
胡年春拍拍女儿的手:“不管如何,你没事就好了。别人怎么样,那是她自找的。我们做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知道吗?”
赵明月点头:“我知道了,妈。汪秋兰送到医院去了没有?”
“没有,请了赤脚医生来家里看病呢。唐九妹不可能为个丫头花钱去医院的。”胡年春鄙夷地撇了撇嘴,谁家跟自己家这样,对儿子女儿一视同仁啊。
这一天赵明月的心情挺好,高高兴兴地去上工。早稻基本上都收完了,现在就剩下插晚稻了,赵明月在秧田里拔秧,天气虽然炎热,但是站在水里也还算是过得去,不觉得难以忍受。
沈旭跃和一群男知青过来挑秧,一群年轻人在田边开玩笑:“这是哪位洗的秧啊,泥巴全都在上头,这是想压断我们的腰呢?”
田里拔秧的姑娘们嘻嘻哈哈:“是明月洗的。”
赵明月直起腰来:“我这里水太浅了,全都是泥浆,洗不干净。辛苦大家了。”
赵明月人漂亮,笑得又甜,一众男知青立马没了脾气:“没水了?没水赶紧叫人来车水啊。”
“车水的人还没来呢,回家吃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