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以后,刘妤的工作量开始变多了不少。
而无论多什么,莫名其妙地都会和辛嵇舟扯上关系。
当刘妤一个星期里第七次踏入医务室的那一刻,她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下水来。
医务室的张老师急急匆匆地接过她送来的东西,感激说:“麻烦你了,刘老师”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好多学生隔三差五地就过来。”
“以前运动会的时候,这些孩子也没有受伤这么频繁的。”
刘妤勉强一笑:“没关系。”
当她走出医务室以后,脸瞬间蒙上一层阴霾。她直直地就朝小红楼的方向走去,步伐急促而有力。
来到熟悉的门口前,她深吸了一口气,正欲敲门时,里面就有人把门打开。黎一灿看着来人,有些惊讶,随即笑着说:“刘老师好。”
虽是看着刘妤说的,可实际上这话却是对里面的人讲的。
刘妤的眼神冷冷地射了过去,
她认识这个人,虽然只是匆匆一面,但记忆尤深。
刘妤点点头,没有说话,然后越过他走了进去。
黎一灿耸了耸肩,贴心的把门给带上,心想:两个冤家心情都不好的样子。
刘妤踏入室内,目光迅速扫视了一圈,和之前一样,只有简单的几张病床,有的被帘子遮掩着,她又看了一眼右边的地方,突然发现那边还有一个小房间。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朝那边走过去,手放在门把上。
“什么事。”
辛嵇舟的声音,自靠窗户边的病床里传来。
欲打开那扇小门的手一顿,而后慢慢收了回来,平静解释道:“我以为你在里面。”
“那房间,不是我的。”
里面传来一点被子和衣服之间的摩擦声,接着是一阵帘子拉开的声音。
辛嵇舟站了起来,朝她旁边的桌子走去。
刘妤站在那里,面对着眼前的人,目光像是穿透了对方,没有丝毫的温度。
“马上停止你无聊的那一套”
辛嵇舟神色淡定,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我怎么了?”
刘妤强压着内心的愤怒,声音沉稳说道:“你自己清楚。”
辛嵇舟闻言,他拉开椅子坐了下去,目光直视着她:“我唯一清楚的就是清楚地和你表达了我的爱意。”
刘妤无视他这句话,只是扔出一张采购清单,那是一个星期里面采购了不下十次的一些消耗医疗器具品,她冷漠地说道:“你搞这一套,真的很幼稚”
辛嵇舟拿过那张清单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继而道:“你以为是我干的。”
“我不知道,”她顿了顿,“但是我合理猜测。”
如果没有看到这个清单,如果不是学校没有和辛家的医院合作,她断然不会这样子去瞎揣测人。
刘妤叹了口气,她缓缓道:“是你干的也好,不是你干的也好。
“嵇舟,把你的位置摆正了。”
辛嵇舟脸色微变,他笑道:“什么叫把位置摆正?”
“难道我这段时间还不够乖吗?”他的眼神中隐隐流露出不甘和疑惑,“如你所愿离你远远的,可现在是谁来找我的?然后莫名来一句告诉我让我摆正位置?”
“辛嵇舟!”刘妤没想到他是这样子理解的,然后神色冰冷道,“你还没明白吗?”
“如果没有这些事,我断然不可能来找你。”
自那天和他说清楚以后,这是她第一次和他碰面。刘妤无时无刻不在告诫自己要保持清醒和理智。每一步都要走得沉稳而坚定;每一个笑都要恰到好处,既不失亲切,又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不逾矩、不过分。
可这段时间来,她身边的事不是关于医务室的,就是一堆关于辛嵇舟的。似乎她说着是调来帮忙的,可实际上根本就好像围着他转的。
那本该决然斩断的丝线,却总是似这样子在手中牵扯。
该断不断、该舍不舍。
她的本意,并非如此。
辛嵇舟的笑容一僵,他伸手试图去牵刘妤,而刘妤的身子微微一侧,躲开了他的触碰,眼神中满是决绝。他低垂着头,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
刘妤别过头,看向窗外,金黄的树叶纷纷从枝头飘落,宛如一只只疲倦的蝴蝶,秋风无情的吹过,它们无力地舞动着,最终在地上发出悲戚的呜咽,破碎的声响是刘妤那颗疲惫不堪的心在呻吟。
“嵇舟,我不相信,你不明白我那天的意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我必须承认,你真的很懂得什么叫以退为进。”
“迂回、退让、再反击。”
“你是不是觉得,每次我都会纵容你这样?”
刘妤笑了笑,自嘲道:“你说,你这么聪明。”
“我教得了吗?”
她以为她说的够清楚了,没想到,到头来,只是他陪着她过家家。
他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