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床边。
“还撑得住……没到要命的程度。”
“那就行,”林若兰不可能不担心的,但她风风雨雨大半辈子,什么都看开了,“你爷爷在家里发了火,说你激进了。”
其实也是担心他孙子没了。
“我虽然像他,但也不是他。”年轻,总是更热血一些。
“也是……信收到了吧?人家小姑娘呢,怎么想?”林若兰问问他的打算。
“她还小,不急。”
“我原想着你单一辈子了,如今能有喜欢的,我就够谢天谢地。”做母亲的总要嘱咐多谢,“感情这个事,最讲究真诚,别冒犯了人家,要多交流多沟通。你假期也少,有机会多去看看她,平时多写写书信。”
“嗯,我知道的妈,这次让你担心了。”
“你知道就好,好了之后给爷奶去信一封,你爸的也别忘了,他们没来不代表不担心。”
他们一家六口,感情极好的,家庭氛围和谐。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李岱凌便安静休息了。
在医院住了二十天,期间无数人来探望,几个战友闯进他的病房,又笑又哭的,把他闹得心烦。
罗浮还“无意”把他枕头下的信给扯出来了,好歹没有拆开看,只看了看寄件信息,给兄弟们传阅,刹时大家都起哄,闹着要喝他喜酒。
李岱凌要不是起不来,指不定给这群人揍成什么样。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
他无奈一笑。
养伤期间,他也没闲着,回了部队。上面派了警卫员照顾他和另一个重伤战友的生活,李岱凌也认认真真养伤,好些了之后做起了新兵教官。
他又给水理写了信。
水理收到时,看到那不同以往、不再陌生的寄件人和地址,明白了什么。
两个人没有挑明,却默契地靠着书信联络。
车马慢、书信也慢。
八月,李岱凌批到了假。
与此同时,鹿池大队也到了每年夏季的暴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