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郁榕顿了顿,继续道:“三天……三天行不行?”
苏棠哭笑不得:“阿姨,您这是菜市场买菜呢?还带讨价还价的?”
覃郁榕敛眸看着牵着苏棠手的小桃酥,小家伙正嘬着手指疑惑地望着她,模样可爱极了。
覃郁榕细细打量着他,虽然一张脸软嘟嘟的,但是眉眼和陆言修的如出一辙,眼尾微挑,盛气凌人。他又极爱笑,笑起来眼角一弯,那股气势便消失了,和苏棠笑起来一模一样,又甜又美。他结合了爸妈两人的优点,长大以后,绝对比他爸爸还要俊俏几分。
越看越喜欢。
“就一天。”覃郁榕声音柔了几分,不再像往常那样端着架子,“我是真喜欢这孩子,让我带他出去玩一天,行不行?”
不知道是不是穿着病服的原因,覃郁榕整个人都没了往日那股高高在上的气势。苏棠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松口:“好吧,但是我要跟着。”
覃郁榕立马眉开眼笑,心底都已经开始盘算那一天该怎样度过了。她怕苏棠反悔,连忙道:“太好了!就明天吧!”
苏棠微笑地看着她:“阿姨,您明天才出院,先好好养养身体吧。”
她把重音放在“出院”二字上,覃郁榕愣了愣,恍然想起自己还在医院,讪讪道:“哎哟,我高兴过头了,都忘了生病这事了。阿修你看看,我就说让孩子陪陪我我这病就好了,你看要不让他多陪我……”
陆言修凌厉的眼风扫过来,覃郁榕将后半段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陆言修把小刘叫来,送苏棠和小桃酥回家。都安顿好以后,他回到病房陪覃郁榕。
覃郁榕还以为他走了,正捧着电话和姐妹约明天的下午茶。见到陆言修进来,表情一怔,快速地挂掉电话。
陆言修拧起眉:“你不好好休息,出去乱跑什么?”
覃郁榕讪讪地收起电话,心虚地辩驳道:“没有……你张姨非叫我去,我不好拒绝……”
“明天出院,在家好好休息。”陆言修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在下命令似的。
他似乎没察觉到覃郁榕是在装病,是真的担心她。
覃郁榕神色稍缓,不易察觉地翘起唇角:“我知道了,你赶快回去吧。”
陆言修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到病房里的沙发上:“秦叔说今晚最好有个人陪着,怕病情反复。”
覃郁榕也皱起眉:“让小云陪我不就好了?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
陆言修没说话,捡起茶几上云姨带来的报纸,随意翻看着。
两人很久都没共处一室过了,甚至都没给对方过好脸色。一时间,病房里除了弥漫的消毒水的味道,就只有微妙的静谧。
覃郁榕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后,她打破尴尬的气氛:“对不起啊,今天也没让你好好过个生日。”
原来她还记得自己生日。
陆言修冷冷地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翻着报纸:“无所谓,反正你也没给我好好过次生日。”
从他有记忆开始,覃郁榕要不就是忙着公司的事情忘了他的生日,要不就是生日派对上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他大吵一架。至此以后,他对过生日也没什么想法了。
“……”他的语气满是讥讽,如果搁在平时,覃郁榕必要和他争吵起来。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很累,很难过。
陆言修也没什么心情看报纸,白纸铅字,没一个看进去的。他把报纸扔回桌上,和覃郁榕道:“苏棠把孩子带大不容易,你不要和她争了。”
覃郁榕听他怎么说先是一愣,而后梗着脖子道:“我哪儿跟她争了?我是真喜欢那孩子,就是想让他陪我几天。”
“然后呢?先是几天,然后想办法变成几个月,几年?”
那点小心思被他无情戳破,覃郁榕不自然地晃了晃身子,嗫嚅一句:“怎么可能。”
沉吟几秒,覃郁榕抬起头满是欣喜地对陆言修道,“哎,你说有没有可能,那孩子愿意跟我呢?刚才他一直盯着我笑,小模样太可爱了!我是真喜欢他啊!”
陆言修看着覃郁榕唇角止不住地上翘,无奈地叹口气:“妈,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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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郁榕在家休养这几天,也不叫姐妹来家里喝下午茶也不打麻将了,全身心地投入到见大孙子的准备当中。
她事无巨细地安排好了一切,就连礼物买哪个款式的乐高,开哪辆车去接他,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虽然说好了苏棠要跟着,但是覃郁榕想得很清楚——到时候把她当空气就行了。
约好的那天,苏棠因为临时加了个通告,没法跟来,可把覃郁榕乐坏了。
虽然对着陆言修那张臭脸也很不爽,但是看到小桃酥的开心早已让她忘乎所以,对着小家伙又亲又抱,高兴地不行。
小桃酥被她抱得都不好意思了,只能腼腆地笑着。
覃郁榕选了家附近的一处儿童乐园,整个乐园以侏罗纪世界为主题,各处都有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