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修摸摸下巴:“看来我以后可以多找路老师求几次票。”
苏棠微愣:“你特地求的票?”
陆言修抬眼,透过后视镜细细打量着她,没有说话。
苏棠腾出一只手,从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之间的缝隙伸过去,拉住陆言修的手:“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的?”
陆言修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你毕业那会儿不是有一次特地回校听路涿先生的讲座?”
苏棠反应了好半晌,她都不记得有这回事了。她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轻轻笑了起来。
等了一会儿,覃郁榕还没回来,苏棠问陆言修:“车上有吃的吗?我好饿。”
晚上听了几个小时的黄梅戏,没吃一丁点东西,苏棠肚子开始叫了。
陆言修想了想,从储物盒里翻出两块花生酥糖来:“只有这个。”
苏棠特别喜欢这个牌子的花生酥,不禁眨眨眼:“你在车上放糖?”
“嗯,想抽烟时候就吃这个。”
戒烟的人喜欢用其他东西代替抽烟转移注意力,苏棠倒是没想到陆言修会用糖代替。
她接过花生酥,拆了一个塞进嘴里。她的腮帮子被糖块塞得鼓鼓的,说话声音也变得含糊了:“你不是不喜欢吃糖吗?”
“嗯……”陆言修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踌躇着回道,“我每次都把它当成你……就……”
“……”
她怀疑他在开车,但她找不到证据。
她的脸正火辣辣的烫,车门便被打开。覃郁榕阴着一张脸打开车门,苏棠觉得自己像是被发现做了坏事的小孩一样,迅速将握着陆言修的手抽回。
覃郁榕嘴角紧绷,望了两人一眼,没多说什么。
打着车子,陆言修打着方向盘将车子汇入到夜晚的车流中。
他有一搭无一搭地和覃郁榕聊着天:“今天看得怎么样?”
一提到今天听的戏,覃郁榕心情才好受了些,只是语气不太好:“还行吧,路涿先生的演出没话说。”
她想起临走前和苏棠没说完的话,斜睨了她一眼:“你最喜欢哪一幕戏。”
苏棠思索了一番:“最后一幕吧,路涿老师的感情渲染很到位,丈夫死后她去严家那里的细节处理得很好。”
覃郁榕眼睛微亮,那里也是她最喜欢的情节之一。
两人就着戏曲的话题聊了几句,车上的氛围也没有之前那么安静烦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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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剧院回来以后的几天,苏棠和覃郁榕相处得还算融洽。
虽然覃郁榕还是往日那副高高在上俾睨众生的模样,但平时吃饭见面都算和谐,偶尔心情好,还会叫苏棠陆言修一起坐花园里喝下午茶,或者一起陪着小桃酥堆堆积木。
一起吃饭的时候,氛围也没那么尴尬微妙了。
只是覃郁榕还是不愿意承认苏棠。带小桃酥出去玩依旧不会同意她跟着,也不松口同意她和陆言修的事。
她对苏棠有意见,但好像也没那么大的意见。
就是过不去心里那个坎儿。
临近宴会,云姨带着家里的佣人都开始忙碌起来,采买各种需要的物品。
覃郁榕也变得忙碌起来,从宴会布置到食材选择,都要亲自把关。
苏棠偶尔也会帮帮忙,只是参与感不强。覃郁榕并没有松口让她参加这次宴会,她倒是没什么想法,只是陆言修知道以后又和覃郁榕大吵了一架。
陆言修气得要死,却又赶上去外地工厂考察的时候,忙得抽不开身。苏棠劝他以工作为重,好说歹说,才让他放下心去出差。
陆言修走后,覃郁榕冷着的那张脸才缓和些,带着苏棠和小桃酥逛街吃下午茶,但就是不松口说宴会的事。她本来是有些犹豫的,可现在拉不下脸来退让,只能端着架子死也不松口。
……
宴会前一天,云姨带着人出去买食材了,覃郁榕陪着小桃酥在客厅玩游戏。
薛泠泠给苏棠打了个电话,苏棠上楼接了一趟。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薛泠泠脾气越来越暴躁,听闻覃郁榕还不肯承认苏棠,气得爆粗口:“靠,给她脸了!姐妹,听我的,不要那臭男人了,我给你介绍个好的!”
苏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当初劝我来的也是你,现在才知道给我介绍好的?”
薛泠泠揶揄:“咳,怀孕了脑子不清楚,我当初劝你去了?不可能,肯定不是我。”
“行吧,是薛猪猪不是你。”
“话说回来,他妈一直不同意怎么办?你打算在他家没名没分住一辈子啊?”
苏棠翻了个白眼:“谁在他家住一辈子?说好月中走的,这不没几天了吗。等到了时间我就带小桃酥回家啦。”
薛泠泠还是替她感到气愤。
苏棠倒是真的不在意:“你怎么和他一样生气啊?我是真没当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不喜欢那种场合,去不去都无所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