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的一个朝着下的,竹管本身出口上方还各扣着一个巨大的密封水缸。
这两个各自箍住两边出口,里头空空如也的红色密封大水缸。
令人不得不想起了饭庄老板所说的,这个窑厂曾运送走大量空水缸的事,显然这些看似是空的水缸,既是摆在这些竹管的两端,必然是存在着其用处的。
可就在当下,正在傅玉和段鸮思考着具体那个躲藏的接引人在何处时。
那自墙侧就有一个黑影就地从二人侧方后翻滚而出,又一下恶狠狠挥臂展开一个火折子,对准着水槽那个方向同他们再次对峙了起来。
“都给我停下!听到我的话没有,我说……让你们快停下!”
这凶狠残暴到扭曲着一张黑布巾后的面孔,手上还抖动着那张火折子的黑衣罪犯说这话时,一只膝盖还用力地抵在地上。
对方显然是被一步步逼到了绝境,才不得不用这个办法。
眼下,此人身上的衣服从头到脚都染上了白色的石灰粉末不说,辫子也是早早地散在了肩膀上,段鸮和傅玉一看到他这行径,身子也是一块转了过来,保持着这一谈判角度的傅玉直接紧跟着就问了一句。
“你想做什么,给我立刻放下明火。”
这一警告,三人保持对立状态下,这黑衣男子的一只耳朵里也听得分明。
可对于傅玉给自己这的警告,料到进了这儿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的对方只是啐了一口血唾沫在地上,又冷笑着开口道,
“呵……呵呵,你说我想做什么……赶快推开些,将你们手上的燧发枪放下,再举起手来,不然我就和你们俩同归于尽!这后面,后面的东西!你们都没见过吧……那是能让你们粉身碎骨的东西!只要火星子上去,就能立刻炸开来,把整个窑厂都炸个干净!”
粉身碎骨。
这话,那黑衣接引人的口气不像是说假的。
因他们一路追查此案到此,不可能不了解这一次这一伙人幕后一直在预谋着做某件不可告人的秘密,此刻,两方正面对上,自灯市口‘光点’被銮仪卫目击事件开始的一切谜团似乎也到了要被揭穿的地步了。
对此,眼神中都没有什么怕的傅玉和段鸮没有立刻还击或是激化眼前这一局面。
而是一左一右先沉默了下,又在和对方接住话,才按照此人的说法就蹲下来点将手里的遂发枪放下并先一步举起了自己的手。
也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双方才又一次展开了正面交谈。
“把你的火折子拿开点,我们已经将自己的东西放下了,你最好也为自己的命考虑一下。”
这话说着,傅玉举起了只手,挥了下示意自己身上已无任何其他有威胁力的家伙。
“我的命……我的命都已经被南军机和海东青盯上了,要是不用这招,难不成还有可能走出这里?”
那黑衣接引人冷冷地嗤笑道。
“你当然有机会走出这里,不过你不妨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蜘蛛’?”
似乎想尽可能和他说两句话,段鸮面无表情地侧着身和他兜着圈子,举着手就这样问。
“是,我就是‘蜘蛛’的一员,事已至此,将我的身份来历,告诉你们又何妨。”
那黑衣接引人冷冷地嗤笑道。
“那我想你也不是这一次案子的真正主使者,因为,真正的主使者不可能像你现在狼狈,你只是被别人命令。”
听到这一句话,举着双手,配合着这一场谈话的傅玉紧跟着段鸮的话往下道,
“是这样,还有,你应该不是顺天府人,我听出了你的口音,尽管你的官话说的不错,但还是带着乡音,所以,袁家庄石灰窑一直是你们的据点,或许。”
“还有,你认识巴尔图?”
和他保持着这样一来一去的的谈话模式,一旁段鸮又来了这么一句。
巴尔图这个名字,听来真是相当耳熟。
因此人正是之前太平府案中被傅玉和段鸮抓捕过的第三只蜘蛛,黑衣接引人一听就脸色暗了下,手抖的更心慌了些,这一幕落在傅玉和段鸮眼中更是不用多说就代表了一切。
“我们两个不妨告诉你,巴尔图已经在太平府被捕了。”
傅玉开口道。
“是他亲口供出了顺天府很可能还会有‘蜘蛛’的事,不然我们也不会查到顺天来,至于你们一直在做什么,我想追查到这里,我们也是时候揭穿一切。”
“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呵,就凭你们?”
那明明心慌到不行,却还是不愿承认事实的黑衣接应人咬着牙抵抗道。
只可惜,傅玉和段鸮也不打算给他机会了。
一边保持着两个人分开些距离的样子留意着此人的一举一动,在察觉到他右手下方已经有破绽显露之后,段鸮才和傅玉面无表情地眯了下眼睛,才循着思路开口道,
“我想,一开始你们的计划确实是很完美的。”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