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咱们家现下倒是离着远了些,什么信儿都不清楚。”谢王氏轻轻的拍了拍婉云:“乖宝放心吧,何府不会一点儿情况都不知道的。大老爷是辅政大臣,先帝特封的,若真个有什么事儿的话,即便咱们离着的远,也是能知道的。”
婉云被吓到了,谢王氏只能按着自己的思维往何府里面想,猜着婉云是不是害怕了何府遭了劫难,所以会这么害怕。
婉云在谢王氏的怀里沉默了一小会儿,就钻了出来。自家娘说的对,何府要真个是出了事情了,他们这儿不可能会一点儿消息都没有的。况且,婉云也是高看了自己的,即便何府真的有事情,也不是她现在这么个平民老百姓能够解决的了的。
与其担忧这,担忧那的,她还莫不如把自己的这个庄子护好了,真个有些个什么不好的,起码自己的这个庄子,还能顶的了一时的用处呢。
婉云想明白了,脸色就好看了很多,在谢王氏的怀里蹭了蹭,小心的从谢王氏的怀里下来,看了看谢贵生的脖子。
她自己是真个没想到,自己竟是还有这等的破坏力。以往她自己力气大,她也不以为意,毕竟平时也弄不坏什么东西,没必要细细的追究着这些个不必要的。但现下却是有点后悔了,后悔自己一走神儿,就没收手。这也就是离着庄子近得很,要是不近的话,自家爹爹再不叫醒自己,那岂不是……
婉云不敢再细细的想下去,一脸心疼愧疚的对着谢贵生发了红的脖颈。皱着小眉头,犹豫了一会儿,颠颠儿的跑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半晌,抓着一个小孩儿巴掌大小的玉质的小盒子走了出来。
婉云转开小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些个膏状的东西,婉云把小手伸进去摸了摸然后涂到了自家爹爹的脖子上。凉凉的膏状物,激的谢贵生一个哆嗦。
但好歹也是自家闺女,只能忍着一身鸡皮疙瘩的在哪儿杵着不动弹,由着谢王氏好笑的瞧着他。
这小盒子的玉质瞧着并不是多么的好,但用了这种东西来装药膏的,显然也不寻常。谢贵生眼皮子往下垂了垂,看了一眼被自家闺女握在手里的东西,叹了口气,不得不对自己脑子里有点儿发偏的想法唾弃了一声。
自己家里现下拥有的大多数的东西虽然都是大少爷的,但大少爷好歹跟自家闺女也不是一个层次的,说不得也是自己想得多罢了。况且,自家闺女还年幼着呢,这只不过是从小到大一同长大的情分罢了。
谢贵生摇了摇脑袋,下意识的不去想那些个不同寻常,倒是不知道,以后他会为了当时自己的不多想而后悔死了,恨不得跳到过去狠狠的给当时不多想的自己两巴掌才好。
京城里风云变幻,何子晋深色莫测的瞧着跪在他面前的人:“你说,你是解家的人?”
“回何大人的话,小人是小公子身边儿的人,小公子让小的来找您,说是把这个交给您,您一看就明白的。”
跪着的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环递了过去。玉环这东西被一个男的揣在了怀里着实是有点娘气的,但现下屋子里的人却是都禀着气息,静静的等着自家大少爷的反应。
何子晋上下的摆弄了一番玉环,就转开了目光,依旧瞧着那跪在地上的人,并不做声。
跪在地上的男人的目光随着何子晋的沉默越来越暗淡,在他准备告退的时候,何子晋又一次开了口:“起来吧。”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仿佛抓住了一根浮木一般,整个人都被点亮了。
“说说,你们少爷叫你过来做什么。”
解家的事儿出的怪异的很,先前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听说过,直接就被人下了大狱,不得不说,这京城里就没有几个不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的。
今儿早朝,圣上直接当堂就把解大人压了下去,一家老小根本就还不清楚情况呢,就被人抄了家。他家前一段儿时间刚得了一个嫡孙,这庆祝的日子还没过两天,兴奋劲儿恐怕还没有过去,就被人拉了下来。
何子晋虽然当时没在现场,可听小六子说,那还在襁褓的孩子,当时被老太太抱着,喘气儿都费了劲,而解宏远的那位嫂子直接就咽了气儿。
也是,没出月子的妇人和没过满月的孩子,哪儿能受得了这么大的惊吓的,这么折腾一番,别说小孩子和老人如何,就是那些个身体还好的其他女眷们,怕是这回都要坏了身子的。
何子晋缓过了神,敲了敲桌子:“你们少爷放了你出来,必不是什么寻常事儿,说吧。”
男人扫了眼屋子里的其他人,有些许的犹豫。这屋子里除开何子晋之外,柳絮和小六子甚至何达何爷都还在屋子里呢。
在男人看来,这屋子里人杂了些,有些话就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了。
“说吧。”
柳絮等人被人嫌弃了,却是连一眼都没看那男人。以往柳絮爱凑热闹,被人这么想着,早就炸毛了,此时却是跟婉云平日里见着的大大咧咧的柳絮不同极了,整个人谨慎又内敛。若是不清楚柳絮的,怕是会误认为这是两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