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熊铭没啥反应,反而是何子晋从饭碗里抬起了头,精准的在桌子上扫了一圈儿,然后直直的看向张将军,待发觉将军并没有准备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又低头开始扒饭。
张将军转头看了一眼熊铭,脚底下又踢了踢,这回抬头的依旧是何子晋。
“……将军有事儿?”
张将军:“……没事儿。”
张将军老实了,可心里却是不自在了,默默的扫了一圈儿自己桌子上的东西,旁边儿另开了两桌子的东西,肉疼的摸了摸自己怀里的都温热了起来的玉佩。妈哒,心好痛。
“将军可是,牙疼?”
“不,”他不光是牙疼,他还心疼肉疼,哪儿哪儿都疼。
婉云悄悄的翘了下嘴角,在何子晋看过来的时候,又立马转开了头,翘起来的嘴角瞬间平了,脸颊却是不自知的红了起来。已经撇开头的婉云丝毫没有看见何子晋眼底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来。
就在何子晋要收回目光的时候,瞬间又对上了谢贵生看他的目光,那眼神,真真是让他这个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都后背汗毛直竖。
后院儿里,掌柜的找了个借口从前面回来,就瞧见那边儿虎子冷着一张脸站在关押大小姐的屋子门前。
屋子里传来摔东西的声响,一声声的别提多脆声了,但却是成功的让虎子的脸越来越黑。
“你若是不想要出来,尽可以接着摔。”
屋子里顿时突兀的安静了下来,“那我若是老实的跟着你走,回来了你还会关着我么?”
虎子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屋子里刚才好不容易停下来的摔东西的声响又一次响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哪儿有那么好心,呵~”
掌柜的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冷汗,小心的瞄了一眼自家主子,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叹息。就自家大小姐这样的胡乱耍脾气,就是自家主子原本有再多的疼爱之情,怕是也要磨没了,更何况,他们兄妹原本就并没有多少的兄妹情谊,有的,也不过就只是老主子交代下来的遗愿罢了。
掌柜的并没有猜错,他的主子并不打算再继续搭理小蝶了,只是,这个时间要比他猜到的还要早很多。
虎子站在门口静静的听着屋子里传来的声响,不动不说话,这次甚至连劝慰都没有。缓慢的阖上了双眼,听着屋子里的人好似把能摔的全都摔了,还尤为不解气的开始踹门。虎子睁开了双眼,转身往外走去,在经过掌柜的身边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说道:“小姐的屋子里莫要再放那些个易碎的物件儿了。既是想要摔打,就弄进去抗摔的。”
“是,主子……那张将军那里?”
“张将军那里,自是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小蝶,你们就不用放出来了。”
掌柜的转头看了一眼那好似听见了他家主子的话而安静下来的屋子,摇了摇头,开始吩咐人进去打扫。
远远的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眼里还小心的藏着几许惊恐的小蝶,垂下眼角,默默的去了他家主子的房间,收拾一下行礼。
已经走了的虎子并没有直接出去找张将军他们,而是去了后院一个安静的小院儿,小院儿门上带着一把大铜锁。锁头上干净光亮的很,‘咔嚓’,虎子推开小院儿的大门,里面是布置的很是得当的佛堂。
佛堂的侧面安放着一排排的排位,这些个的排位是原本供放在孟家的,后来孟家遭了难,这些个排位也就跟着他们来到了这里。这些个都是孟家的先人此时一个个安静的被人安放到了这里在香火的缭绕下,显得格外的神秘。
这原本是有一个老仆守着来着,后来老仆病重,这儿也就平时不放人了,只偶尔掌柜的会亲自过来做些打扫罢了。
虎子的目光在排位的最前面扫过,手里捏着香缓缓的对着排位拜了拜。整个身影沉浸在香火气里,倒是把那壮硕的身子显得格外的可怜了些许。掌柜的站在门口看了看,侧着身子往后退了退,没有打扰这个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主子。
半晌,一声声轻缓的脚步声传来,掌柜的偷偷抬眼瞄了一下却是发现,他的这位主子不但面儿上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反而好似还带着一股子的仿若挣脱了枷锁,甩开了沉重包袱的表情。掌柜的眼珠一转,就差不多想明白了,不过他是不准备劝自家主子把那包裹再捡起来了的。他家大小姐也早已就不是那等嗷嗷待哺的幼童了,甚至可以说是大龄的待嫁女人了,她有自己的判断。自家主子并没有给她安排了什么她不得不应下的亲事,已经很是开明了,奢求的太多,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比如,现在。
掌柜的就站在小院儿的门口,显眼的很,虎子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东西收拾好了?”
“主子,奴才把您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换句话说,就是,不是您的东西,我都没动。
虎子点了点头:“那就走吧,呆在这儿的时间也够长的了。”虎子扯动了下嘴角笑了笑。
掌柜的面儿上的表情也是放松了些许:“主子自小的愿望就是参军,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