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又起。
她不禁有些害怕,赶紧开门。
门外,的确没有人,可是,地上放着一个盒子。
大晚上的,谁会——
她这么想着,却还是蹲下身看了下,却见盒子上写着“苏凡亲启”。
给我的?应该不会是炸弹吧!她想了下,抱起盒子走进屋里。
而手机铃声,已经停下了。
她给霍漱清回拨过去,拿出剪刀开始剪开盒子上的胶带。
“刚才做什么呢?”他问。
“拿了个包裹,也不知道谁寄的!”她说着,盒子也打开了,里面有个塑料袋,她拿起来一看。
这,是什么?
血糊糊的,一段——
“蔼—”她一下子把袋子摔了出去,惊恐地连连后退。
什么,那是什么?
“怎么了?”霍漱清一下子惊坐起身。
“手,手——”她结巴着,嘴唇不住地颤抖,却说不出来。
那个塑料袋,如同一个魔鬼一般,向她发出狰狞的凶光。
“丫头,怎么了?什么手?手怎么了?”霍漱清赶紧下床,准备换衣服要过去她住的地方了。
这大半夜的,她突然那么害怕,他怎么放心?就算现在门外守着跟踪的人,他也要去!
苏凡觉得耳朵里的神经都开始疼,疼的连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她似乎已经知道那个塑料袋里的是什么东西,可是,大晚上的,谁这么恶作剧?
一想到这个,恐惧被一种愤怒驱散,她快步走到盒子边,取出里面的一个信封。
哗哗,几张照片掉了出来。
她捡起来一看——
手机和照片,全都掉在了地上,而手机,被摔成了几块,电池都掉出去了。
那是弟弟的照片,弟弟,弟弟被人抓住了!
她赶紧蹲下身捡起所有的照片,一张张仔细看着。
弟弟那痛苦的表情,他——
有一张照片是弟弟被人按住手,有人拿着刀要砍下去。有一张里,刀正落在弟弟的手上。还有一张,弟弟那根被剁下来的手指出现在照片里。
天,难道说,难道说那个塑料袋里的是——
突然间,胃里开始翻滚起来,她捂住嘴巴,冲进了洗手间,趴在洗手台上不停地呕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怎么回事?怎么会——
她想不通,自己怎就——
没有时间让她去消化这一切,她得赶紧找霍漱清。不管对弟弟施暴的人是谁,她必须找霍漱清找到弟弟。
把手机重新装好,她试了下,一切功能都还正常,刚按出霍漱清的号码,手机却响了起来。
来电号码却无法显示!
难道是——
她的直觉告诉她此刻必须接听这个电话,否则就会失去一手的线索。
尽管内心里被意外和恐惧占据,她还是努力平静自己的心情,接听了电话。
“是苏凡吗?”对方的声音沙哑,听起来就很吓人。
明知道房间里只有自己,可她还是惊恐地朝周围看了一圈,似乎有个什么恶魔就隐藏在这个房间的某个角落一样。
“是我,你,你是——”她还没问出来,对方就打断了她的话。
“礼物还满意吗?”对方笑了起来。
那是恶魔的笑声,从地狱里传来的一样。
“你要干什么?我弟弟呢?”她问。
“你弟弟在我的手上,那根手指头,算是见面礼。只要你乖乖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就放了你弟弟,否则,下一次就把你弟弟身上其他的东西砍一个送给你!”对方阴沉的声音窜进了她的耳朵。
“你,你要我干什么——”苏凡害怕极了。
“你去省纪委主动报告你和霍漱清的关系,明天天黑前要是我没得到你去纪委的消息,就先把你弟弟的一只耳朵给你,后天天黑前你要还没去,就把他的脚剁下来。反正他身上可以取的东西多的是,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什么?霍漱清?纪委?
难道说,抓弟弟的人是——
“我弟弟呢,我要和我弟弟说话。”苏凡道。
片刻之后,她就听见了弟弟的哭声和哀求声。
“怎么样?我们的交易还算公平吧1对方道。
夜色,深不可测。
苏凡挂了电话,捡起地上那个被自己扔掉的塑料袋,全身发冷。
该怎么办?怎么办?
好没用,真的好没用!她活在这世上还能干什么?牵连了霍漱清,牵连了弟弟,要是没有她,他们都不会出事,霍漱清不会被那些人抓住把柄,弟弟也,弟弟也不会出事!
门上,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她缓缓转过头,向门口望去。
谁,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