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随着慕容玚和南云进了医院,看到慕容清进了特护病房,慕容玚跟医生交流之后,就默默地走到病房的探视窗口外,看着病床上的老人。
心脑监护仪、氧气机……通过一根根线路连接在老人的身上。老人面色苍白,静静地躺在那里,若非仪器上显示的生命指数,简直无法感觉到他体内的有生机。
慕容玚的脸色也苍白的吓人,嘴唇紧紧抿着,目光却幽黑深沉的看不到底。
良久,慕容玚才回过头来,看到不远处周晨投过来的关切目光,心头微微一暖,“我要去处理一些事情。你……我找人送你回去休息吧!”
周晨却镇定地摇摇头,道:“我也想去看看。我也想知道是谁劫走了天外一兰。”
“你……”慕容玚稍稍有些意外,深深地看了周晨一会儿,随即伸过手来,拉住周晨的手,“带我去看看!”
跟随的人点点头,带着慕容玚和周晨向医院角落里的一个独栋小楼走去。
九具尸体,包括司机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而且,那八个押运人员,个个骨骼坚实,肌肉发达,一看而知都是些孔武有力之人。但这些尸体上,没有明显的表皮伤,却都双眼突出,眼中都是极度的恐惧和惊骇。
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们的内脏已经破碎混成一团,全身骨骼也寸寸而断。九个年轻的尸体,摊在停尸床上,就像九只软软的口袋。
慕容玚只看了一眼,脸色就铁青起来。粗重的呼吸和赤红的双眸,都显示出他内心出离的愤怒。
就是周晨看到这种残酷的杀人手段,也不禁为之动容,更何况是当事家主慕容清和慕容玚?也难怪慕容清会受不住突发脑溢血昏迷。
随行人员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了看慕容玚,得到许可后,立刻有人送上了几套隔离衣具。
慕容玚却没有立刻着装,而是对周晨道:“接下来要解剖尸体,你……”
即使在这种出离愤怒的情况下,慕容玚也没有忘记照顾自己的感受,而且和她说话,语气和声音也尽量地放到最平和的状态,不由得让周晨有些感动。她摇摇头,道:“我没事。我在外边等你吧。”
一个小时后,太平间的门打开。
听到门响,周晨挥手,几个金色的光点瞬间消失不见。
慕容玚有些沮丧地走出太平间,对上周晨的目光,黯然地摇摇头。原本温润如玉的眉眼,也仿佛蒙上了一层尘埃,变得晦暗无光了。
尸体剖开之后,骨骼血肉几乎都混成了一团,根本找不出任何证据。没有毒素,没有伤口,这些人就像被置于极大地重力下压碎了一般。但能够做到之上内在,保留外表的完整,这种力量又比直接肢解恐怖了不知多少倍。
周晨看着慕容玚这样无力沮丧的神情,心中叹息,脸上却是一派平静。
“暂时没有头绪也并不代表着完全没有了办法。”见慕容玚点点头,周晨又道,“我们再去看看老爷子吧。我……我稍懂一点儿医术,可以让我给老人检查一下吗?”
慕容玚稍感意外地看了周晨一眼,却没有反对,很快答应下来。
走进病房,几个跟随的人并没有跟进来,虽然看向周晨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怀疑,但在慕容玚的示意下,还是关上病房门,安静地等在门外。
周晨这才伸手扶上老人的手腕脉搏,敛心静气,把一股极细的灵气缓缓度进慕容清的脉络,果不其然,老人的脉络老化已经很严重,许多地方有了片块状的淤积物。相对于大量的淤积,经脉壁反而老化变薄,脆弱的不堪一击。
灵气慢慢地沿着脉络进入老人的脑部,淤积和老化的问题在纤细如发的脑部脉络中显得更加严重。出血的部位竟然不止一处,而且,出血还在继续。大量的血瘀充斥在脑中,使得颅内压变得极高,从而,使得本就脆弱到极点的脑血管系统更加不堪负荷。
周晨暗暗叹了口气,又将灵气度入老人的五脏六腑,经探查,确定老人的脏腑除了老化问题外,并没有其他严重的病变,这才放心地回过头来,再次把灵气度入脑部,先用真灵之气将破裂的经脉修复,又极小心地把大部分积血消散掉。
慕容玚在一旁紧张而焦急地注视着,眼看着周晨瓷白玉润的肌肤渐渐变得苍白,额头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而躺在床上的爷爷的脸色恰恰相反,从毫无生气的灰白渐渐地有了一丝血色,又慢慢地变得红润起来,甚至比生病前的脸色还要好看几分,心中一阵喜悦夹着一阵担忧,却不敢贸然打断闭目查病的周晨,虽然他也不了解,周晨检查病症为何用了将近半个小时还没完成,却没理由地选择信任。
终于,脑中大部分的积血都被清除干净,剩下细微的一点儿积血依靠人体的自然代谢也能被逐渐吸收,周晨这才再次小心翼翼地将真灵之气收回,缩回手,保持坐姿不变,调动体内真灵之气运行了一个周天,这才缓缓张开眼睛。
入目,就是慕容玚焦灼担忧的目光。
“怎么样?”老爷子脸色红润,虽然没有醒来,却睡得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