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郁,在这段岁月里,他经历了什么。
想了想,木绵直接问出口:“为什么你在这里会不开心?”
李斐的睫毛抖了一下,他收回视线,回头看木绵,他的眼神表现出他在思考,只是不知道在思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还是在思考怎么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也或许,两个念头都在他的脑海里产生,正在激烈地互相搏斗,最后他吐出口的是什么只看哪个占了上风。
一会儿之后,李斐垂下了眼睛,说:“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过去了。”
他的回答,木绵连一个字都不信:“也许没过去呢?”
如果真的过去了,他怎么会现在还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很想听他仔细地说说过去的事情,不管在过去的岁月里,他是怎样的面貌,是好是坏,是光辉还是暗淡,她都想了解。
李斐却又低着头,固执地说:“真的过去了。”
李斐不想提,不想回忆,也或许是不想告诉她。
这一刻,木绵突然觉得有些累,因为她突然明白了两件事。
她这几天沉浸在和李斐的互动里,她能感觉到这个人的变化,知道李斐在努力地表达,所以,她确实也被迷惑了,她忘记了过去的疼痛,开始自己挖自己跟李斐的糖点。潜意识里,她其实又动心了。
这是第一件事。
而第二件是,李斐或许没有改变,虽然他在有些时候看上去对她敞开了心扉,但那是有选择的,他内心深处的大门仍旧没对她敞开,她叩门也无用,他是最能咬死牙的蚌。
木绵没再问什么,意兴阑珊地对李斐点了个头,准备使用时空回溯了。
她能看见李斐的神情里有些不自然和亏欠,但她说一句话的欲望都没有,工具人一般开始时空回溯。
使用时空回溯之后,真相很容易就被找到了。
木绵亲眼看见刘芳菲把钱放在自己的衣柜里,抱着盆出去洗衣服,这时的寝室内只有小春一个人,她在自顾自地唱歌。
唱着唱着,一个女孩子走了进来,她就是前天站在刘芳菲身边的那一位。女孩一句话都没和小春说,奔着储物柜直接就去了,好像知道钱放在哪里一样,稍微翻找了几下就拿到了钱,拿了之后转身就跑。小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还歪了歪脑袋。
于是,等刘芳菲回来的时候,钱已经没了,屋里只有一个在唱歌的小春。
真正的偷钱人既然已经找到了,这里就不需要再久留了,可以回家休息暂时放松一下心情,但,木绵看着还处于自闭状态的李斐,莫名就冒出一股气。
敲了,大老爷们的扭扭捏捏,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跟前女友说的吗!
他有什么不好说的,他过去的经历不管怎么样,是好是坏,她难道会因此对他有什么异样的看法?说着过去了不在意,狗屁,不在意的人才不会这样,不把伤口亮出来,继续捂着,时间久了一定会臭掉的。
她气势汹汹地朝李斐的方向走去,想要冲到他面前质问他。
她正准备逼问,忽然,窗外吹进来一阵风,这阵风其实并不大,很微弱,但刚刚好,墙边的一张海报大概已经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被风吹落了。
木绵被这个声音吸引,忍不住地瞟了一眼。
她看过去的时候,本是无意,但瞬间,她注意到了一个东西。
原本被海报遮蔽的墙面上,有一个用黑色的笔写下来的名字——
李斐。
“对不起。”
看见这两个字的时候, 木绵以为自己看错了,一种非常强烈的错位感出现在她的心里。
为什么李斐的名字会出现在这里?
她立刻想过去看一眼。
但,她还没来得及动, 李斐已经抢先一步走到了那里, 挡住了字,他很快地说:“没什么好看的。”
木绵看他那样儿就不爽:“为什么不让我看?你被别人表白了?这不会写的是李斐我喜欢你吧。”
李斐脱口而出:“不是。”
“那是什么?”木绵直视着李斐,问道。
他们俩的视线在虚空中直视, 李斐浑身都是抵抗的气息, 仿佛一个猝不及防走到舞台上被聚光灯看着的小孩, 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肌肉无比僵硬, 但原本的丹凤眼因为情绪波动睁得大了许多, 看起来像是一只很警惕的小兽。
但渐渐地,他的神情变化了,相比于用想通了来形容,用摆烂了倒更加合适, 像是负隅顽抗的人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坚持的事情其实没有任何意义, 他警惕的眼神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种就这样吧的情绪。
于是, 对峙了一段时间后, 他让开了自己的身体, 站在一边,对木绵说:“想看就看吧, 给你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贴到了旁边的墙上。
于是, 木绵很自然地就看到了这些字迹。
“李斐大蠢蛋 土老帽说话怪乡里来的细蚯蚓恶心巴拉谁都不要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