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会给这畜生得到她的机会。
他可以把艾丝黛拉留在身边,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只要他不越雷池,不让理智屈从于欲望,不渴望像男人一样体会爱情的滋味,就不算违背对神、对神殿、对民众的誓言,神也无从指责他。
他完全可以把她留下来,为什么要将她送走呢?
弗朗兹代理神使不是说了么,连神都眷顾她,他多看她两眼,又怎么了?
神的眼目能看见一切因果,祂既然眷顾她,就应该想到她有可能因为祂的眷顾,成为至高神殿的神女,来到他的身边,使他心乱,影响他公正无私的做派。
祂对眷顾她的后果是如此清楚,却还是庇佑了她,让她来到了至高神殿,这说明什么?
说明祂并不介意她来到至高神殿。
既然神都不在乎,他为什么要抗拒呢?
阿摩司渐渐恢复了冷静。
他这一生从未如此冷静过,冷静得头脑几乎有些发木,只剩下一个念头:留下艾丝黛拉。
他侧过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助手,口吻冷漠地吩咐道:“告诉弗朗兹代理神使,我改变主意了,允许艾丝黛拉成为至高神殿唯一的神女。”
助手正在心中感叹,阿摩司至高神使对女子的态度也太冰冷,太强硬了,不愧是从不近女色的至高神使,艾丝黛拉作为唯一一个被神眷顾的女子,都无法使他冷硬的意志动摇,然后就听见了这句话:“……啊?”
发生了什么???
【含7k5营养……
主教告诉众人,阿摩司至高神使不愿留下艾丝黛拉时,除了玛戈等人,几乎所有人都毫不意外。
阿尔莎不知道阿摩司身份的分量,傻乎乎地嚷道:“怎么可能?艾丝黛拉在法庭上不是得到神的眷顾了吗?一道白光,那个神使老爷就像被马的蹄子踢到一样飞了出去!她都被神庇护了,怎么可能连个神女都当不上!”
阿尔莎的身形如铁塔一般魁梧粗壮,声音也像铁塔里的大钟一样浑厚洪亮。她习惯像屠宰场的屠夫一样扯着嗓门嚷嚷,只要她说话,整个房间必定都是她的声音。
文雅的教士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女人,纷纷嫌恶地皱起眉头。
不知是谁冷笑一声:“谁知道她的‘神眷’是真是假,说不定她在法庭上用了巫术呢。自创世以来,神就从未明显地偏爱过谁。阿摩司殿下作为至高神使之首,都没能得到神的偏爱,我不信一个女人能得到神的眷顾……”
主教听得眉毛紧皱,不赞同地扫了一眼周围的教士——当着瘟神的面,说她的坏话,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教士们面面相觑,都满脸茫然。
他们只是觉得阿尔莎的嗓门太大,并不是对艾丝黛拉有意见啊。
再说,当时是公开审理,几乎所有人都看见艾丝黛拉得到了神的眷顾,那道白光的神力是如此之强,只要感受过神力的人,都不会再怀疑那道白光的来源。
艾丝黛拉就是得到了神的眷顾,这无可争辩。
究竟是哪个人在出言不逊?
教士们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
说话的人却堂而皇之地从客房的房门走了进来。
他打扮得像教士,却不是至高神殿的教士,而是一个神学教授,被至高神殿的神学院聘请为讲师,给一群七八岁的孩子授课。因为总是出入至高神殿,时间一长,他就觉得自己勉强也算一个高级教士了。
实际上,并不能这么算。
神学教授的工作是研究宗教神学的学说,比如宗教的发展、起源、信徒的精神和行为,对它们进行分析与概括。
教士却是一种长久的修行,有的教士可能终身都不明白《颂光经》的含义,却因为足够虔诚,愿意奉献自己去接济他人,便仍然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教士。
这位教授在高级教士堆里待久了,尽管知道自己远远不如高级教士虔诚,也从未像他们一样苦修过,凌晨两点钟还要起床夜祷;但他总觉得自己混迹在高级教士的圈子里,就是高级教士的一员,也该享受到高级教士的待遇,像他们一样高高在上,对旁人颐指气使,尤其是对一个女人。
要知道,这里可是至高神殿,一个几乎见不到女人的地方。
他作为在这里授课的教授,饱受尊敬,当然可以趾高气扬地对艾丝黛拉点评一番。
主教沉声说道:“这位先生,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您说女子不可能得到神的眷顾,但我们都亲眼看到艾丝黛拉小姐被神明庇护。难道您是在暗示,我们在帮艾丝黛拉小姐造假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教授说,“我是说,这女子可能用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误导了大家,让大家误以为她被神眷顾了。要知道,神从来没有眷顾过任何一人,也从来没有眷顾过任何家族,他只眷顾过我们国家。神是尊贵的、圣洁的、全知全能的。如此崇高而伟大的神,怎么可能独独眷顾一个人?”
教授用怀疑的目光刺向艾丝黛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