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是雀心罗留下的东西?”
谢酩却没回声。
楚照流纳闷地扭过头,就看到谢酩的脸色隐有几分古怪,语气冷淡:“可以放开我了吗。”
楚照流低头一看。
他的手不偏不倚,正抓着谢酩的腰带,因为劲道太大,腰带被他扯松了些,谢酩要是挣一下,就该直接掉下来了。
“……”楚照流嗖地放开手,“我发誓,这回真的不是故意的!”
谢酩面无表情地将快掉下去的腰带系好,不咸不淡道:“哦?那你在山洞里时就是故意的了?”
这流氓名头还摘得掉吗?
大道在上,在下同人连嘴都没亲过啊!
楚照流刚冒出这个念头,忽听天空中滚雷一声,目瞪口呆地仰头瞅了眼残破的穹顶。
老天爷这么不给面子吗?他活了一百余岁,同人最过火的接触,顶多也就那几场春梦……
天空中的雷顿时劈得更热烈了。
谢酩掸了掸衣袖上落的灰,看楚照流的脸色那么精彩,浅色的瞳眸微微一眯:“神宫之内,若有虚言,天打雷劈,你在心里嘀咕些什么?”
还有这种规则?
楚照流愕然地睁大了眼,这一瞬间无比后悔自己觉得古字麻烦没有多看历史,眼角微微抽了下:“……没什么,就是感觉这破神宫挺不好使的,如此不灵,活该倒闭。”
末了,他的视线往下低了低,神色自若地转移话题:“你怎么样,方才那毒气喷出来,你首当其冲被喷了一身,怎么样?”
谢酩想也没想:“无碍。”
天空中顿时又是轰隆一声。
风水轮流转,楚照流立刻笑着道:“哦哟,若有虚言,天打雷劈哦。”
谢酩揉了下额穴:“确实无碍,没有感觉。”
这回神宫没显灵了。
楚照流满面狐疑:“你这样说,我怎么感觉更不妙了,要不你把这瓶解毒丸全吞下去?”
谢酩看了他一眼:“把你的乌鸦嘴收一下,或许会更妥当点。”
好在楚照流观察了一阵,也没发现谢酩身上有什么不妥,耽搁了这么一下,速度便加快了些。
然而将半片神宫都搜查了一通,也没有找出雀心罗的封印。
两人回到此前与顾君衣分开的地方,等了会儿,顾君衣安然无恙回来,朝两人摇摇头:“看你们这样子,八成也没找到。神宫统共就这么大点地盘,那老王八还能把封印藏到哪儿去?”
谢酩冷不防出声:“倘若,所谓秘法与封印,是雀心罗自己传出去的谣言呢。”
楚照流和顾君衣齐齐一怔。
不得不说,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谢宗主每次一开嗓,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些被人下意识忽略的地方。
楚照流顺着他的话一想,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了。
确实如此。
七十多年前,雀心罗闭关之际,并未传出有什么上古秘法之说,否则在他闭关期间,西洲北境的这个秘境得多热闹?早被人翻空了吧。
上古秘法的消息,早不传晚不传,偏偏在雀心罗刚出关不久、正魔两道再生事端,以及,他们来到西洲后传出。
在此前,连听竹楼都不知道有这回事,罗楼主透露给他们的消息,也只是疑似雀心罗出关。
“谢宗主说得对,我们被人耍了……此地根本就没有什么秘法。”顾君衣笑容一敛,“所谓秘法的消息,只是个诱饵。”
就算真有什么秘法,雀心罗会让它传出去?
而能让雀心罗出关的秘法,消息一出,就引得天下哗然,也必然能引来无数修士铤而走险、趋之若鹜。
难怪在秘境入口处,雀心罗没有像楚照流想的那样大开杀戒!
楚照流当时就很奇怪,以这老怪的行径,来了这么多觊觎“他的东西”的人,他居然也不杀鸡儆猴?
问题是,雀心罗为什么、有什么必要将这么多修士引来这个秘境里?
这种被人暗中盯视、步步算计的感觉,实在过于熟悉。
譬如在夙阳,楚照流和谢酩一步步追查到东夏国都,遇上难以消除的怨气,好巧不巧昙鸢就到天清山参加说禅会,他看到消息,就去请了昙鸢助力。
这次来西洲的经历,真是像极了夙阳那次。
“绝对是他。”楚照流从牙缝间磨出这几个字,“他这次是和雀心罗联了手?”
谢酩和顾君衣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一时默然。
上次躲在幕后的黑袍人是为了夺得佛骨,到地宫中寻找仙门之匙,这次又是想做什么?
总不至于仙门之匙在秘境里吧,那他也没必要放出消息,引这么多人前来。
对方实在过于神秘,他们甚至连他的样貌身份都不清楚,实在很难推敲他的想法。
就在此时,神宫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不少人在靠近。
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也传了来:“此地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