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照流:“……”
你那哪里是没什么,分明就是欲擒故纵!
诡计多端的臭男人,进了他的梦这么多回,还越做越过火,有本事露个脸啊。
他心里正碎碎叨叨着,一直站在床边,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仿佛听见了他的心声似的,忽然弯下腰,靠近了他一些。
那张一直以来云遮雾掩的脸,隐约露出了小半张,脸部轮廓优雅,下颌线条流畅,一双好看的薄唇,鼻梁挺而直,组成了小半张俊美的脸庞。
楚照流的心跳冷不丁漏了一拍。
这张脸,实在有着难以忽略的熟悉。
那双微微弯起的嘴唇如果抿得平直,再附上一双清清冷冷、很薄情一般的浅色眼眸,这张脸不就是、不就是……
楚照流瞬间呆若木鸡,倏地就拔出了梦境,急促地喘着气,心脏后知后觉地狂跳起来。
他真是疯了吧,居然在梦里也臆想谢酩!
他被梦里的一切震撼得久久无语,好半晌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被人抱着。
抱着他的人动作似乎非常熟练,一手环过脖子,一手搂着腰,紧紧扣着不放。
楚照流不知是惊多一点还是喜多一点,怀着满腔心虚,心惊胆战地抬起头:“谢酩?你醒了?”
抬起头,谢酩却依旧陷在沉睡中,额头上贴的符纸不知何时已经蹭掉了,紧皱的眉尖不知何时舒缓了些。
一起出来许久,谢酩从不睡觉,说起来,楚照流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睡梦中的谢酩。
原来谢宗主睡觉,还必须搂着点什么东西的?
楚照流实在不敢多看那张俊美耀眼的脸孔,但被谢酩近乎霸道地圈禁着,想挣脱又怕伤了他,一时无法逃开,视线就不得不落在他的脸上。
生得是真的好看,也不怪他偶尔想想嘛。
一眨不眨地盯着谢酩看了许久,楚照流的视线不知不觉的,落到了那张紧抿的薄唇上。
和梦里不一样,是紧抿着,没有任何扬起的弧度的。
若是能多笑笑,那该多好看啊……
他魔怔似的想着,不知不觉靠得越来越近,近得彼此的呼吸都交融在一起,能看清谢酩浓密的根根睫毛。
一帘之隔外,顾君衣忽然低喃了声“汀雪”。
楚照流恍然回神,这才发觉他的唇瓣与谢酩的唇瓣仅有一寸之隔,再往前一点,就会碰到了。
……我在干什么!
臆想不够,还准备霸王硬上弓?
他脑子里轰一下,彻底炸了,跟条滑溜的游鱼似的,嗖一下从谢酩怀里钻了出去,飞快蹦下床,着火似的逃出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啾啾:谢谢妈妈,妈妈真好,妈妈还记得我。
楚照流:我不是人。
谢酩:……嗯,我也不是人。
为了避开西洲魔修的视线,褚问命人绕进了北海,底下就是茫茫海面,在一片冰风凛冽中前行,云舟升起了结界,将砭骨的寒风尽挡在外。
褚问这趟带来的除了扶月宗的人,还有不少其他与扶月宗交好的门派世界高手,安顿好三个排排躺的师弟,就去与那些人商谈事宜了。
留守在房间外的,都是扶月宗弟子,大多都是同辈人,见到楚照流溜出来,纷纷笑起来打招呼:“楚师兄!”
“楚师兄!听说你在秘境里一剑杀了只上古妖王,是真的吗?!”
“你平时藏得也太深了吧!”
“懂什么,这叫高人不露像,忘记我们楚师弟是几岁结的丹了?”
“楚师兄,顾师兄怎么样了?”
“听说谢宗主也在里面,是谁伤了谢宗主啊……”
褚问不在,一堆师兄弟早就按捺不住好奇了,七嘴八舌地围过来。
楚照流还沉浸在自己居然是个流氓的巨大震撼里,被问得晕头转向,镇定了一下,含笑摇摇扇子:“很好奇?想知道?”
众人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充满诚挚地嗯嗯点头。
面对这么一片清澈期待的目光,楚照流嘴角一勾,往房间里一指:“去把谢宗主叫起来,让他给你们说。”
说完,也不见怎么动,就钻出了重重人影,潇洒地掠了出去。
师兄弟们面面相觑:“……”
就算当年谢酩在扶月宗时,与大伙儿在讲学堂为同窗,威名还未远扬,也没什么人敢接近谢酩。
或许是因为亲眼目睹了宗门被屠杀,谢酩的冷漠是带煞的,像把出鞘的锋锐的剑,不小心就会被割伤,他又惯来沉默寡言,除了耐心好、脾气好的褚问能和他多说几句话,平日里也没人能和他搭上话。
去叫醒谢酩?
还要他给他们讲故事?
谁敢啊!
但楚照流已经三两步跑远了,众人只能抱憾各回原地,津津有味地在灵通域里看热闹。
【比起雀心罗身死、秘境内混入妖王连翅、谢酩负伤,想必最震撼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