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阁听了郑素馨的话,感激莫名,从她身后紧紧抱住她,低声道:“那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郑素馨失笑,回身抚了抚吴长阁的俊颜,呢喃道:“……怎么会?你还信不过我吗?”
吴长阁激动地将她抱起,往床边走去。
……
第二天一大早,郑素馨就醒了,推吴长阁起来,道:“你快回去吧。张氏要生产了,你不在家不太好。”
吴长阁想求郑素馨跟她一起回去,“咱们一起回去吧。那也是你的孩子。”
郑素馨正在穿衣裳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不过她飞快回头,看着吴长阁笑了笑,道:“当然也是我的孩子没错,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要叫我一声母亲。我只是……”郑素馨默默地低下头,抚弄着衣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啦?到底出了什么事?”吴长阁严肃起来,起身抓了床边的衣裳穿上,一边仔细问道,“素馨,我知道你不是那等拈酸吃醋的人。我真的不觉得你是看不得张氏生孩子才躲到庄子上来的。”
郑素馨叹口气,抬头看着吴长阁苦笑,柔柔地道:“也只有你是懂我的。”
吴长阁听得热血沸腾,一把又将郑素馨搂在怀里问道:“是不是张氏又出妖蛾子了?”
郑素馨低头,额头抵在吴长阁胸膛前,怔忡半晌,低声道:“也不能怪她。她十月怀胎,快要临盆,小心谨慎一些也是应该的。”
吴长阁明白过来,还是张氏跟郑素馨闹了别扭,不然郑素馨不会躲出来。他就没有再问下去。因为他知道,素馨这人特别厚道,从来不在背后说人是非。哪怕是别人委屈她、污蔑她,她也从来不为自己辩解。
她最常说的话,是郑想容文集里面有的两句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吴长阁因此打算回去问张氏就行了。张氏不管是巧言令色,还是泼脏水上眼药,总能问出点儿什么。不像素馨,总是默默地咽下苦水,实在让人心疼得紧。
他看向郑素馨的眼神越发怜惜。
“……我来庄子上,一来是想休息休息,二来也是避嫌。等张氏平安产下孩儿,我就会回去的。”郑素馨像是没有看见吴长阁的眼神,她的声音平和淡雅,听得吴长阁刚才有些激愤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两个人携手出去吃早饭。
吴婵娟早已等在外头。
看着爹娘携手出来,她粲然一笑,道:“爹、娘,吃早饭了。”
吴长阁笑着摸摸她的头,和郑素馨一起坐下。
郑素馨道:“咱们快吃,吃完我要带娟儿去附近王家村的想容女学看一看。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又有一所现成的想容女学,不去看看,我心里不安。”
吴长阁笑道:“你出银子不说,还要出力,这些女孩子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有你这样的大善人帮她们打算。”
“这有什么?能者多劳,也是我应该做的。”郑素馨笑着给吴长阁夹了一个水晶玉露团,“螃蟹馅儿的,你看看好不好吃。”
吴婵娟端着一碗薏米红豆粥,皱着眉头道:“这东西太腻了,谁要吃呢?”
“你爹爱吃。”郑素馨轻斜吴婵娟一眼。
吴婵娟抿嘴一笑,低头喝粥不提。
一家三口刚吃完早饭,郑素馨的丫鬟就从门外进来回报:“大爷、大奶奶,吴兴家的来了。”
吴兴家的是老夫人当年的陪嫁丫鬟,从小跟着老夫人一起长大,又跟着从张家嫁过来,在吴家配了一个小管事吴兴,就被人一直称作吴兴家的。她嫁人生子之后,又回到吴老夫人身边当差,在吴家三十多年,为人最是端方正直,从来不指着老夫人的名头找下面的主子要东西,因此吴家上下都极敬重她。
听说是吴兴家的来了,郑素馨忙出去亲迎。
吴兴家的刚好进院门,见郑素馨亲自迎出来,忙道:“大奶奶真是折杀老身了,老身怎么当得大奶奶亲迎?”
“吴大娘客气了。”郑素馨忙道,“您是娘身边的人,身份比我们这些人高多了。您来我们这里,当然要亲迎的。”
“不敢当,不敢当。”吴兴家的虽然嘴上说不敢当,其实脸上笑开了花。
人人都爱听漂亮话,但是把漂亮话说得那样诚恳的人却不多见。
“吴大娘怎地来了?”吴长阁背着手,带着吴婵娟一起出来迎接。
“吴大娘。”吴婵娟也跟着行礼问安。
吴兴家的忙欠身行了半礼,道:“大爷、大小姐,真是折杀老身了。”
几个人寒暄了几句,就进屋里坐下。
郑素馨又问她有没有吃早饭,要不要吃了早饭再说话。
吴兴家的摆摆手,“不用了。我就为老夫人传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原来是代吴老夫人传话。
郑素馨和吴长阁一起站起来,肃手道:“您说。”
吴婵娟咬了咬唇,也跟着站起来,垂手侍立。
神算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