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亲吻从唇角到唇珠,鼻尖、眉眼、额心,又自上而下,再一次流连。
一直向下。
霍砚舟将上一次水气球的游戏手法再一次细致演绎。
阮梨得以清晰了解口腔的温度似乎比皮肤更高。而舌尖不但湿润,灵活度和软韧度也令她大开眼界。
“笙笙。”
霍砚舟亲吻着她,喊她的名字,又看她的眼睛,那样珍视。
他问:“我是谁?”
“霍砚舟……”
她没有思考的能力,他问什么,她便回答什么。
脚踝被扣住,霍砚舟又倾身吻上她的唇,他似乎对这一处格外偏爱,怎么吮吸碾压都不餍足。
他的吻细细密密。
视线最后落在了轻薄的白色织花上。
据说这一款的设计灵感源自知名画家文尼·温烈的油画《少女的花园》。美丽的少女在自己的花园里遍植鲜花,娇艳欲滴的玫瑰、清新怡人的风铃草、素洁无瑕的百合、生机勃勃的太阳花……
设计师思考再三,选取了最钟爱的玫瑰花,在轻薄的蕾丝布料上钩织出大片的玫瑰花,又错落以细小的叶片,让视觉效果更加盎然生动,平添意趣。
霍砚舟显然与这位设计师不谋而合,他同样钟爱玫瑰花,钟爱这幅世界名画。以名画为灵感织就的布料轻薄细腻,触感极佳,仿若丝云。
指尖抚过布料上的花瓣,仔细看,便能看到它深浅不一的色泽。
那应当是主人不小心洇湿的痕迹,就像《少女的花园》中娇艳欲滴的玫瑰上那抹最动人的水色。
文尼·温烈是浪漫古典主义画家, 据说这幅《少女的花园》是他画给心仪的姑娘,想向她表达自己浓烈的爱意。
霍砚舟看着白色的织花布料上洇出的一小块水痕,明显比周围都深了一个色度。
这于霍砚舟而言的确是一幅世界名画, 一如设计师是文尼·温烈的绝对拥趸, 并心甘情愿为此献上虔诚的亲吻。
文尼·温烈的画笔之下藏了一个少女的花园, 玫瑰与鸢尾拥吻,百合与风铃草交缠, 晨曦的薄露落在花瓣上, 娇艳欲滴。
这薄白之下同样藏了一个从未被人探访过的花园秘境, 霍砚舟是第一个窥见它全貌的人, 比温烈笔下的秘密花园更加娇艳,更加鲜活, 更加令人心驰神往。
在这样更深露重的春夜里, 羸弱的嫩芽上挂着盈盈露水, 只是轻轻一碰, 就摇摇欲坠, 脆弱得不堪一击。
“霍砚舟。”
女孩嗓音轻软,喊他的名字。
“霍砚舟……”
“我在。”
阮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陷进了一个全然陌生的空间,触不到的四壁, 走不尽的前路, 周身似有温凉的海水将她一点点轻揉挤压, 可也仅仅在皮肤上留下浅浅的水泽。
原本是温热的,暴露在空气里, 就变得微凉。
她出不去, 整个人完全被困在混沌的空间里,连呼吸都变得越来越密, 越来越快。她想要攀附什么,或者冲破什么,但周身无力,快要灭顶。
终于,唇上落下温凉,像是渡了一口气给她。
“霍砚舟,你救救我……”
唇齿间的细语,像是梦呓。
“霍砚舟……”
“不怕。”霍砚舟轻吻她的唇角,“我帮笙笙。”
可被困在这样的地方,想要出去哪有那么简单。
霍砚舟观察良久,摩挲到一处不甚明显的凸起。
“是这里吗?”他问。
阮梨摇头,显然不是,不对,肯定不是。
霍砚舟却用指腹按上去。
诚然,这的确是一个开关,只是阮梨不知道。这是打开密闭空间的必经之路,能帮她冲破眼下的阻滞。
它自有一套秘术,需以指为引,极尽耐心,上下求索。
霍砚舟显然在这方面天赋异禀,完全可以无师自通。
阮梨却觉得不对,胸口起伏,她呼吸越来越急促,几乎快要窒息。
“霍砚舟……”她喃喃着他的名字。
是他的名字,不是别人。
她变成眼前的样子,是因为他,不是别人。
“笙笙听到水生了吗?”
浅浅的水声,于阒寂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藏着不为人知的密道。
阮梨摇头,抬手去咬自己的虎口,脑中似有潮涌,一波叠着一波,她想让自己的清醒,用痛感代偿。
“笙笙。”
霍砚舟去捉她的手腕,阮梨却拼命地摇头,拼命地扭动,隐隐有呜咽声。
“霍砚舟,你这个大骗子。”
白皙的虎口被咬出一圈浅浅的牙印,再重一点就要咬出血痕。霍砚舟又怎么可能允许她这样伤害自己,他扯过一旁的白绸细带,将阮梨的双手手腕并住。
白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