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也喜欢你。”她在他脸上亲得啵得一声,“面团好了没有,我们是不是能捏兔兔了?”
稀里糊涂应了什么,萧青棠记不清了,他只依稀记得云淡风轻,艳阳高照,他们捏了很多豆沙馅的兔子模样的点心。
姜溶捏的那几个很丑,他忍不住笑了几声,把人给气哭了,又好一通哄。
但所幸,点心的味道不错,他这个不喜欢吃甜的人都吃了好几个。
当暮色降临,夜风袭来,白日的燥热散尽,万籁俱寂,心中的那股烦躁陡然升起。
无论是喜欢这种情绪,还是喜欢一个傻子这个事儿,都让他很难以接受。
他下意识想要逃避,他不想承认,他居然也会喜欢一个人,这个人还是一个傻子。
长达数日的良好睡眠,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他又睡不着了。
几乎是枯坐到天明,他默默离开了这间屋子。
姜溶醒来时没见到人,愣了好一会儿,头也没梳,径直往外寻:“小青糖呢?”
“二爷早起去湖边的院子歇息了,这会儿还没起呢。”
“这里有床他不睡,跑那边去睡?”她眨眨眼。
婢女宽慰:“二爷患有头疾,夜里睡不安稳,时常换屋子睡也是有的。”
“噢。”姜溶记得这个,汀荷跟她说过的。
她没想太多,转头和找别人玩去了。
直到晚上,萧青棠还是没有出现。
“小青糖呢?”她又问。
“二爷还在水边的院子里呢,今夜应当是歇在那边了。”
她皱了皱眉,摸了摸心口,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但她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辗转反侧一会儿,她抿了抿唇,还是决定,不如睡觉。
好几日,萧青棠没有出现,姜溶也没有提出过要找他,和院子里的鸡鸭鹅玩得开心得不得了。
大暑将过,眼见要回府了,人还是没出现。
姜溶躺在床上,看着帐子,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小青糖是不是死了?”
“啊?”婢女一怔,“娘子可莫要乱说。”
“你不要骗我,我都知道的,先前祖母也是不见好久,我好想好想祖母,娘才跟我说,祖母已经死了……”她说着眼泪已出来了,哽咽得厉害,“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婢女有些茫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哄了:“二爷没事儿,就在庄子里呢,娘子您莫哭了。”
“我不信,他就是死了!”姜溶哇一声哭出声,“小青糖他好可怜,没人理他没人和他玩,还年纪轻轻就死了……”
“给谁哭丧呢?”
萧青棠黑着脸跨进门:“整个院子都是你的哭声,嚎什么呢?”
“你没死?”姜溶吸了吸鼻子,“我还以为你死了。”
“说什么呢?”萧青棠上前几步,停在床边,捏住她的脸颊,朝后摆了摆手,“你们下去。”
姜溶跪起身,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好几天没看到你了,你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屋里待着呢。想我了?”
“嗯,想你。”姜溶和他蹭蹭脸。
柔软的呼吸抚在脸上的那一刻,萧青棠多日建立的心防瞬间坍塌。
怒火渐生,他眯了眯眼:“想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