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了出去。
那狗洞不大不小,刚好可以允许一人通过,应当是通向府外的,外面种了一排高大的榆树,和府中不太相同。
她踏进杂草丛中,往后又巡视一圈,搂了搂裙子,缩着身子跪在地上,从狗洞探出头。
正好!院墙外果然是一条大道!
她眼里冒出点儿光,挤着破损的墙壁,忍着身上剐蹭的疼,快速钻了出去。
还没来得及高兴,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忽然传来,她一抬头,刚好对上车夫的双眼。
车夫愣了一下,朝车里道:“前面有人从狗洞爬出来了,好像是二夫人……”
徐氏一惊,急忙探出车外,也对上姜溶的目光。
姜溶也是一惊,转身拔腿就跑。
“快拦下!”徐氏急忙低呼一声。
姜溶听见,抱着袖子里的东西跑得更快了些。
可她跑不过马车,不出两息便被拦住。
“吁——”车夫勒马,将车横在她跟前,“二夫人,上车吧。”
她抬眸,看向马车里的徐氏和萧靖川,毫不犹豫又要调头跑。
“二叔母去哪儿?”萧靖川立即跳下车,将她后路也堵住。
前面车夫拦着,后头侄子拦着,左面还挡着一个马车,右面便是侯府,她逃无可逃,沉着脸垂下眼:“你们是不是要捉我回去?”
“回去哪儿?”徐氏没弄明白,蹙着眉道,“你弄得这般狼狈,浑身都是泥土,如何能出门?先上车再说。”
“我不上车,你们要将我送去萧青棠那儿。”她紧紧抱住两个袖子,缩了缩脑袋。
徐氏微怔,似乎明白了什么:“你和二郎吵架偷跑出来的?”
“没,我不和他吵架,也没有偷跑,是我不要他了,我要回家。”
徐氏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你先上车,有事慢慢说,若是你说的有理,我亲自送你回家。你一个姑娘家一个人在外面乱跑多危险啊。”
“嫂嫂真愿意送我回家吗?”她眼睛一亮,直起身子,不再戒备。
“真的。”徐氏莞尔,“我刚好要带靖川去他外祖那儿,不回府,你先上车,我们慢慢说。”
“好!”姜溶高兴爬上车,一不留神,袖子里的地契滑落,全散落在车厢里。
萧靖川后一步上车,一张一张捡起来,掠过一眼,看向徐氏:“是地契。”
姜溶一把将东西夺回来揣好,梗着脖子答:“萧青棠自己说的,家里什么都是我的,我拿他几张地契又怎么了?”
徐氏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你们夫妻俩自己的事儿,我不过问,我只问你,你和二郎到底怎么了,你为何要一个人偷偷跑出来?”
“夫妻?”姜溶冷哼一声,“我和他可不是夫妻,他都要娶别人了。”
徐氏恍然明了:“其实此事也不能怪二郎……”
姜溶垂下眼,伤心打断:“我知晓,你是他嫂嫂,自然向着他。你们所有人都知晓了,却都要瞒着我,你们都是一伙儿的。”
“我不是,我没有,我都不知此事,我若知晓定会跟你说的。”萧靖川突然插话。
徐氏警视他一眼,又和姜溶道:“此事真不怪二郎,陛下圣旨,换了谁都没法。二郎已是拦过了,那日若不是你大兄拦着,他便要当场和陛下叫板了。”
“那他后院那群侍妾也是假的吗?”姜溶抬头直视她。
徐氏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先前说与姜夫人的话不过是个八卦,用来宽姜夫人的心,但她知晓,她不在意是不是真的,姜夫人也不在意是不是真的。
那样多妾室的确不妥,但在他们眼里,男人纳妾,尤其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纳几个妾室绵延子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更何况萧青棠已将后院都遣散了,但显然,姜溶很在意这个。
良久,她缓缓道:“二郎已为你将后院都遣散了。”
姜溶恍然明悟,他们是不会理解她的。
明明萧青棠跟她说的,此生只有她一人,也是萧青棠不许她跟别的男子走得太近,可萧青棠自己呢?一屋子女人,还让那些女人整日在她跟前晃悠,她还天真地把她们都当做知心好友,现在倒成了她的错了。
她眼睫动了动,眼泪止不住顺着脸颊往下淌。
“你别哭,我送你回去。”萧靖川看得满脸焦急,二叔母也不唤了,徐氏快瞪死他,他也不管了。
“人要往前看,更何况现下已如此了,你和二郎已有了肌肤之亲,即便是回去又能如何呢?难不成要待在闺阁守一辈子活寡吗?若是如此,不如留在侯府,往后我和你大兄都会帮着你的……”
她闭闭眼,眼泪流得更汹涌,心里也越发厌恶萧青棠:“不,我宁愿老死家中,也不要和他再在一块儿。”
“母亲,你就送溶宝回家吧。”萧靖川急得晃晃徐氏的手臂。
徐氏低斥一声:“溶宝不是你能喊的!”
萧靖川不服气,抓住姜溶的手腕便往外冲:“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