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称病,似乎总不喜欢见我。
直至瞧见那桩不能为外人言的皇家秘辛,我才明白到底为何。这看似霁月风光的恢宏皇宫只不过是一个大染缸,而我也并未干净到哪儿去。
我曾与他们置气,闹到要剃发为僧,我手上的这串菩提珠便是寺中主持给的。
主持不肯给我剃发,我便自己拿剪子将满头的长发剪得稀碎,他们都吓坏了,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哪个像我这样离经叛道的。
后来,我想通了,不再为难自己,整日吃吃喝喝四处游玩,什么能让他们没有脸面,我就做什么。
我跟京城的纨绔子弟出去鬼混,与他们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却从未碰过那些女人,并非我本性纯良,只因我觉得恶心,仅此而已。
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纯真的感情吗?
世人大概都是如此,总喜欢用一些美好的名头来掩盖自己污浊的行迹,向世人表演,演着演着,便真以为自己有多高洁,其实面具之下不过是更令人作呕的存在。”
这话太长了,姜溶理不太清楚,可她看那双平静如井的眼中似乎总带着一点儿哀伤。
她走过去,抱住他:“可是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呀,你看这些花很漂亮,你也很漂亮。”
萧青棠轻轻推开她,弯下背,在她脸颊上捏了捏:“笨蛋,旁人听了这话定会在意我和皇帝的关系,有没有机会被皇帝认回去,你怎么不问?”
“噢,可你不是不喜欢他吗?”她眨眨眼。
“也不是不喜欢,我只是不喜欢他是我父亲。”
“那你不要认他不就行了?你开心就好嘛。”
萧青棠弯着嘴角:“可是我要是认了他,说不定有机会当皇帝,等我当了皇帝,就能给你买很多亮晶晶。到时用亮晶晶给你盖一座宫殿,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亮晶晶做的,床是,桌子是,柜子也是。”
姜溶脱口而出:“可是你不喜欢这样,我不想你不开心。”
萧青棠微愣,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他紧紧抱住身前的人,不停重复:“溶宝,我爱你。”
姜溶不停回应:“我也爱你,我也爱你呀。”
“我们成亲,好不好?”
“在哪儿?”
“在这儿。”
萧青棠折下几支花枝,将花枝重叠在一起,编成一个火红的圆环,戴在她头上。
她抬着眼睛看,摸摸满头的合欢花,也去摘下一支:“你来。”
萧青棠低下头,那支花被插在他的发髻中。
他牵着她跪在合欢花树下,对着一望无际的澄澈蓝天,虔诚叩拜。
“苍天在上,弟子萧青棠,六亲缘薄,两袖清风,然却有妻姜溶不弃弟子一无所有,愿与弟子相守。
弟子在此恳请皇天后土作证,今,弟子愿与妻姜溶结为夫妻,愿与她同甘共苦,相濡以沫,钟情一人,白首不渝,青山可平,黄河可枯,此誓不违。”
他一字一顿说完,含笑看向身旁的人。
姜溶一直在看他,见他笑,也忍不住笑。
她学着他的模样朝前拜拜,认真又庄重道:
“萧青棠对姜溶的好,姜溶都明白,即使不明白也能体会到。姜溶愿意嫁给萧青棠,做他的妻子,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他们相视一眼,一起朝上苍拜了三拜。
“来。”萧青棠扶着她起身,拿着防身用的砍刀,割一缕发。
姜溶立即学着将发梢递过去,让他也割一缕自己的。
两缕发丝缠绕在一起,他摘下一朵合欢花,将发丝系在花梗上,浅笑解释:“这叫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姜溶喃喃学一遍:“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一阵风拂来,萧青棠仰头笑笑,鬓发迎着风纷飞:“起风了。”
他松手,艳丽的如絮的合欢花随着风起舞,飞到了天边。
“走吧,午时船就要走了,再不走赶不上了。”他牵着人往前跑,头上的合欢花欢快跳动,几乎要活过来。
姜溶跟着他跑,粗布裙摆摇曳,迎风傻笑个不停:“萧青棠!”
“怎么了?”他停下,转身看。
“没什么,就是喊喊你!”姜溶推推他,“快走,要赶不上船啦!”
他笑着摇摇头,接着往前奔。
姜溶仰着脑袋大喊:“姜溶是萧青棠的妻子啦!”
萧青棠又尴尬又感动,还觉得有些好笑:“姜溶本就是萧青棠的妻子啊。”
站岸边等客的船夫朝他们看来,不理解地抓抓脑袋,朝他们喊一声:“你们是来坐船的?”
萧青棠立即停下,正色几分:“正是。”
船夫上下打量他们几遍,确认他们俩是正常人,才往旁边让了让:“一人三文钱。”
萧青棠从袖子摸出几个铜板交出去,先一步踏上小船,转身去扶人:“来,慢一些,莫怕。”
“我不怕。”姜溶往船上一